心里不是不紧张的,她也并不想在二房一家刚刚回来时就说这件事,可是谁让老国公爷自己提到了,她此时不说,以后恐怕便没机会再提了。
二房一家从主子到下人,一年的月银也要八九百两近千两呢,这银子若是花在自己家,每一季度家里人起码都能多添一套衣裳。
“说完了?”老国公爷问道。
邓氏不敢看老国公爷的神色,只点点头,平国公爷虽然平庸,可是这个家里他与老国公爷接触的最多,这么多年下来,他对父亲的脾气虽然不能说摸清个十成十,可是七八成的了解总是有的。
别看老国公爷现在看起来很平静,其实此刻,他的心里恐怕早就怒火熊熊了。
“爹,你别听她说。”
平国公爷不得不出面补救,“家里的事还轮不到她做主,二弟一家的月银自然该是我们给的,又没有正式分家。”
按说,在这样的时候,秦松林若是体谅父亲和兄长的为难之处,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推辞家里再往二房拨月银,只是秦松林的性格与常人并不同,他颇有几分不羁,你越想他做的事他反而越不会做。
此刻,秦松林仍然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老国公爷的决定。
邓氏隐晦的看了一眼秦松林,对他的无动于衷既感到无奈,又觉的不甘。
不都说这个二叔的性子豪爽不羁吗?
此刻看到这个情形,不是应该大手一挥直接回绝了月银才对吗?
为何还像个孝子一样,任老太爷做决定?
邓氏在这边腹诽着秦松林,那边老国公爷的声音又响起了,“哦?她做不得主?”
声音仍然是轻描淡写的,越如此,秦松柏便越紧张,他正想点头说是,就忽然有个炸雷一样的吼声在他耳边炸起,即使早有准备,也差点将他吓得跳了起来。
“她做不得主?她做不得主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看是你做不得主吧?”
此时的老国公爷和刚才的平静简直判若两人,将秦松柏和邓氏吼的惊惶,老国公爷的声音再一次平静了下来,“舍不得月银,舍不得那每年千儿八百两的银子,那好,不知这国公爷的爵位可值那每年千儿八百两的银子?”
老国公爷此话一出,大房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皆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国公爷。
“爹?”秦松柏更是不敢相信的唤道。
“怎么了?舍不得了?”老国公爷轻轻的瞄了一眼秦松柏问道。
“不是……不是……”听老国公爷这么问,心里再舍不得,秦松柏也不好直接说舍不得啊。
“你媳妇可不像舍不得的模样?”老国公爷忽然又道。
他这话一出,众人自然又将目光投向邓氏。
邓氏面上的确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倒是颇为平静。
顾冬雪也有些诧异,按说以邓氏之前的行为来看,她可并不是那种视金钱名利为粪土的性子。
那这又怎么了?
难道这样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