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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樱忍了忍,终是有些不满:“你有事不是同样瞒着我。”
萧冠泓垂下眼睑,似在思索,隔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突然伸出左手去握若樱抵在额头的手:“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无事不可对你言,你是不是在怨我没告诉凤夫人的事?”
若樱垂头不语。今晚的事太过冲击她的人生观,颠覆了她对人性的一惯认知,让她觉得人生是那么的灰暗无光,所谓的亲人为什么会是仇人?到底哪里是出口?最主要的是赤焰,平日里对儿女可谓是个好父亲,可为什么对结发妻子和旧情人都那么无情?一个是他爱过的,一个是与他同甘共苦生活这么多年的,他对待她们就如陌生人一般,眼中深藏冰冷和厌恶?
若樱还记得赤焰口口声声说若凤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孩子。可面对像老妪般的凤飞飞,哪里能看出他眼中的半分爱意?而凤飞飞,更是张口闭口曾与焰郎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等等……
这难道就是男人们所谓的一往而情深?天长地久?不离不弃?世人都说红粉骷髅,日久恩爱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自己以后会不会落入和前人一样的下场?盛宠一时,而后换半生凄凉?
她的思绪瞬息万变,只觉得头疼欲裂。口气难免就不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不怨,我谁也不怨,我娘的事你说过,她想告诉我自会对我说。”
萧冠泓不管怎么爱她,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知她又钻入了牛角尖,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躁,但还是想开解她:“那又是什么惹你这么烦?难不成是赤若凤的话影响了你?你不会以为我真碰了她吧?”
若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以萧冠泓的身家条件,他可以像皇帝一样坐拥三宫六院,要多少女人会没有?再说萧冠泓对她的好,她也不是没看在眼里,所以还真没往这边想过。
可此时她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头痛的厉害,话也不想说,更不想解释。
萧冠泓见她半天不动如山,小嘴抿的紧紧的,看样子是一个字都不打算往外蹦,心里不禁又爱又恨。
他是那种若樱上茅房都恨不得跟着的人,最恨她有事不告诉他,那会让他觉得抓不住她,觉得他们之间有隔阂。
其实这也是有原由的,他本就找了个太过漂亮的媳妇,心里难免常戚戚,就怕一个没看住媳妇让狼叨走了,又惯以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的多了不免气急:“真正是人大心大,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说,这是一心想拿我当外人使呢?还是看上别人打算另谋高枝?只不过几天没见?又是哪个擅花言巧语将你哄的心软了?我猜猜是谁……”
“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若樱听不下去,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即刻逐客:“你走不走?不走我走!”话落,转身就要回房。
“啪!”萧冠泓掷筷起身,眸底晦涩不明,嘴角微弯,却是冷冷一哂:“用不着这样,我走就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话音未落,他阴沉着脸,径直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