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死了,舜蛟又要杀我了。”翎反驳完,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居然还斗嘴?“药呢?”
涅天喘了好几口气似乎才积攒了些力气道:“马车里。”
翎腾地起身,又突然站住,将一旁锦被轻轻替涅天盖上,这才飞一般跑向帐外,一步跨上马车,在车内的暗格中翻找起来。
遗憾的是,她根本不认识药,如果说宸穆配的那些药,她还能记着名字判断药是做什么用的。可是,极北陆有许多九天大陆都没有的东西,相配之下,名字也蹊跷的紧,她根本无从分辨,索性抱着所有的药瓶回到了营帐。
“你告诉我,哪个才是?”
“红色的”涅天说话变得越来越艰难,内伤隐隐有着加重的趋势。
“这一路上也没见你用过药。”翎找出一个贴着红色标签的瓶子,拔开来,下意识闻了闻,甜丝丝的味道,分外腻人。
“怕你担心”
翎翻了涅天一个白眼,这就是活受罪的理由?“我才不会担心。”
拿起一旁干燥的帕子,垫在涅天脖颈上,涅天浑身都是汗,汗水渗入伤口中总是会难受的。将药涂在涅天胸口,翎尽可能轻,但仍然能感觉到涅天的身体紧绷着,微微有些颤抖。不住的告诫自己再轻一些,却慢慢发现,她此刻的动作,极尽暧昧。
为了能保证动作极轻,翎弯下身子低着头,然而一抬头,就望进了涅天一双隐含着笑意的眼中,不是平日的戏谑,而是真正的愉悦?
“翎是不是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才会关心我?”涅天又一次问出了关于关心的事。
“你还能有力气说话,就证明你死不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唔!”
翎突然手抖动了一下,想必是触到了伤处,涅天一声闷哼后,身子陡然一颤。
“对不起”翎道着歉赶忙抬头,她总觉得涅天该恼了,堂堂一个君王让她练手了,却没想到,涅天虽然紧皱着眉,眼中居然闪烁着感动?翎第一感觉,涅天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叹了一口气,一些外伤药,顶多能化去淤青,对内伤几乎毫无用处。再加上胸骨已经有了裂痕难怪涅天总是睡着,动也不动。翎不禁暗暗懊恼,这些明显的迹象,她按理说不难看出涅天受伤,为什么她此次却没能看得出呢?咒骂的那句该死,她应该是给自己的吧。
伸手解开了涅天手腕上已经浸的鲜红的绷带,翎的眉头皱得比涅天还要厉害。她原以为手腕的伤是刀剑所伤,如今乍一看来,整个伤口边缘错落着,也难怪总是流血。只是她如今一时想不明白,怎么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