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墨看着停止挣扎悠悠转醒的涅天,头一次有了无力感。曾经腥风血雨,随着涅天出生入死,他都未曾如此无力。而这时,他却无能为力。
深深吸了口气,凤白墨怔怔看着自己攥紧又展开的手,他此刻能做什么?他堂堂一国之相,此刻却只能做一个寻常丫鬟也能做到的事。涅天寻常时候都不让任何人近身,别说是重伤的时候,更何况此时,他也不允许再出现什么意外。
拿了帕子替涅天擦拭着额头的汗,凤白墨不期然想到了数年以前,他带着人将涅天从棺椁中挖出来,为保密行事,他也是这般亲自照顾涅天,而焕和靖死死守在门口。
但是,那一役,涅天命悬一线,却换来了弑天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但是这一次涅天,你究竟想换什么?还是你终究没换到?
“翎现在如何?”这是涅天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天牢之内有吃有喝,没人打她没人骂她,她没受伤也没生病,能如何?”凤白墨不想让涅天过于激动,但是安抚的话他实在无法柔和出口。
涅天听到凤白墨的话,微微松了口气,却又突然看向凤白墨,正色道:“不许对她下手。”
我想想也不行?凤白墨心中暗道。他承认,当涅天醒来第一句便是北堂翎之时,他确实又一次心起杀意。不能差遣焕和靖,他也是有武功的,偷偷潜入天牢杀个人,绝非难事。却不想,心意刚起,涅天重伤之下居然会发觉。
“告诉我理由。”凤白墨也正色道,全然不顾什么君臣有别,只把此刻的涅天当成了当时的十九皇子。
涅天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凤白墨眼中极其苦涩难咽“何须理由”
“当然需要理由。”凤白墨此刻倔强的毫不退步,再说出的话来,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涅天,你告诉我,北堂翎究竟哪里值得你如此?若称其美貌,极北陆貌美女子无数,你若想要,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若称其聪慧,我敢说,北堂翎绝不是天下第一。若论知你懂你涅天,你觉得,北堂翎真的知你心懂你情?恐怕换做任何一个女子,为她付出这些,她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