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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再一次见她,心中那股久别重逢,恍如隔世的感觉越觉浓厚?
想到刚才差一点他就射杀了她,心头似痛了一把。
这一想,声音不免冷了点:“刚才没听见我说话,妳不要命了么。”
雪衣收了心神走上前来,站近了看,越觉他清美如皎月下开出的白莲,玉面无暇,只是清瘦了点,眉宇间有股苍白的病态,让人微微心疼。
她不免怔了怔,才把箭拿出来,说:“抱歉,无意间闯了进来,只是看这满园子梅林开得动人,忍不住就......”
她话一顿,道:“你是那日在街上救我的人,你......是当今太子?”
上官弘宇的目光落在她手背上,他无声无语,从袖中掏出洁白的丝帕轻柔的为她包扎起伤口,“这一箭只不过是警示,不然它将穿透妳的心房,受的伤就不止这一点了。”
“你还没回答我。”
雪衣暖暖的看着他问。
上官弘宇瞧了她一眼,道:“妳都知道了,何必还问我。”
他说完又看着她,“妳是谁,妳不是我太子殿的人。”
雪衣笑看着他,“你也明明知道了,何必做此一问。”
上官弘宇一怔,然后缓缓笑开:“是,只需见了妳这张脸,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会不知道妳是谁,......北苍国公主。”
雪衣接道:“我现在已不是公主,只是景王妃。”
上官弘宇目光定了定,淡淡道:“是吗,可我听说这场和亲只不过是场交易,三年一过,妳还是公主,要回北苍的。”
雪衣目光茫然起来,轻声说:“我母妃曾说,没有哪只被放走的白狐还会想要回到笼子里,你当我为何要入景王府的门,为何要受这三年的罪。”
上官弘宇亦淡然的接下她的话:“为了被放走的自由?”
雪衣蓦然抬头看他,见他眉色清柔,目光如水,“嗯,只是不知,这放走白狐的人,又会是谁......”
上官弘宇转身,白色鹿皮靴子踏在雪地里,“也许白狐不懂思念才不会回头,可是懂思念的人......或许会想念那白狐呢......”
说完已走出几步,回身,见雪衣还呆在雪地里看他,唇边漾出一抹轻柔的笑:“还要发呆到几时,想来妳是跟珠珠那丫头过来的吧。”
雪衣是被上官弘宇刚才几句话给迷乱了,回了神,走上来,把手里的箭拿出来,却说:“......我想跟你讨要了这支箭,不知行不行。”
“要它作甚?”
雪衣绽出一记笑颜:“记着你的救命之恩啊。”
上官弘宇轻轻看了她一会,点了一下头,“当心别划伤了手,箭头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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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观,入夜。
澡房里,雪衣褪尽衣裳,跨进香汤浴桶里,这是一年的最后一晚。
明天是除夕,宫中百席大宴。
她不知道东陵国的风俗是否和北苍国一般,但她却知道,东陵国礼节繁琐,人也太多,定然是没有北苍国那般豪爽奔放的。
泡在温热的水中,整个人松弛,她又想起来到东陵短短几天所发生的事,一直想到了今天......
澡堂里热气氤氲,几盏油灯摇曳,照着浴桶边沿睡沉的脸。
浅睡中,雪衣仿佛听见澡堂里传来一点碰撞声和细细的脚步声,那声音只一下又没了,她眉头动了动,接着睡着,又不知过了多久......
这一次,她感觉有双眼睛在看她,带着灼热的视线。
一惊,猛的睁开眼。
雪衣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是因为眼前站着的人,二是因为浴桶里的水的确是已经凉了。
抱着身子本能的躲在水中,她又羞恼,又惊怒的瞪着眼前还盯着她望的人,“你、你进来多久了!”
上官重莲邪佞的勾起笑容,抱着手站在原地看她:“说久也不久,大概,一盏茶的时间。”
雪衣登时气恼得脸色发白,看了一眼门口:“你把流莺怎么了。”
“敲昏了。”
上官重莲回得干脆直接。
雪衣张大了嘴,越想越恼,却见上官重莲还直辣辣的盯着她,她嚷道:“你还看!”
“我进来这么久,叫妳都不应,该看的都看了,妳不必遮了。”
“你、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上官重莲邪佞的笑了起来,双手撑在浴桶边沿:“更过分的还有,......妳要不要尝尝。”
雪衣伸手就是一巴掌,却上官重莲截住,他轻佻的笑着:“好了,我今天可没喝酒,妳这丑丫头,即使送给小王,小王也没兴趣,小王的那些莺莺燕燕,随便抓一个都比妳美上百倍,chuang/上功夫......也都让人销/魂欲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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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摘选李郎的诗。
(过年啦,上架了,有没有压岁荷包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