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说:“雪衣见过皇上几次,皇上的病,病在心肺,虽然此病亦是顽疾,但雪衣或可一试,虽不说让皇上痊愈,但至少能让皇上福寿延年。”
“妳如此有把握?”
“雪衣只是从望闻来推测皇上的病情,不敢说十分把握,毕竟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加上东陵国太医院中医术高明的御医不在少数,若皇后恩准,雪衣愿意跟太医院的御医前辈一道为皇上诊病,雪衣虽是北苍国女子,但雪衣的母妃曾说:行医者的眼中只有病人,天下病人皆为一体,无国土之分,无贫贱富贵之分,行医重在治病,不在于人。”
说完,只觉皇后沉默冷然,雪衣微垂着头,好一会,皇后才出声:“虽说太子为妳求情,但本宫多少还有些不放心,本宫让蝶双来看着妳,也算是给妳加个帮手,......蝶双,妳可愿意啊?”
“奴婢谨遵皇后娘娘吩咐!”蝶双欠身领命。
雪衣看了一眼蝶双,蝶双也正看她,两人皆相视浅笑。
“那好,今儿个妳便留下吧,待酉时再回玉坤宫来。”说罢,在御前姑姑并宫女搀扶下转身步出景和宫,走到一处花圃,顿下脚步,手指捻着一朵花瓣细细观赏。
“娘娘,您真打算让这景王妃给皇上诊病?”最年长的姑姑,亦是皇后的乳娘凑上来说道。
皇后静笑,冷眸睇了一眼乳娘:“乳娘,您糊涂了,本宫怎么可能......”
那乳娘姑姑似明白了几分:“娘娘是想......”话没说完,望一眼四周,抬起手来在自个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道。
皇后笑得极是妩媚,冷眸下掠过一道聂人的寒光。
环佩叮咚,摇身远去,只见方才所站的地方,一滩凋零的花瓣被蹂/躏撵碎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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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景王府,香雪园。
夜寂无声,只清冷的风微微扫着萧瑟的枝叶。
偶有一两声鸟鸣。
雪衣早早的将阿碧遣退休息,将房门关好,拿了一盏油灯放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倒影着她的身影,将衣衫褪下,晕黄的灯火暖暖在她凝白的肌肤上染了一层迷人的光泽。
为了克服施针的紧张与恐惧,为了承诺的话。
她只能在自己身上扎针练习了。
深吸一口气,想想白天的失手,回想太子那句话。
她眸光定定的看着手中银针。
习习的光彩在眼底闪耀,她手捻银针,对准穴位下针。
手抖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冷还是紧张,一针扎下来,痛得一张丑脸越发皱在一起,模样显得极是狼狈。
一种急躁的心情浮上来,雪衣对镜恼着自己:为什么如此无能!
不过就是扎针而已,穴位都已经掌握熟悉了,为什么还要紧张!想想娘,想想娘是如何给人施针医病的,想想......
想想太子,想想三天期限!
然而越想心中越是焦灼不安,连连下了几针都错了位,针针又都扎在要穴上,这一偏,力道没掌控好,那张脸痛得一丝血色也没了。
雪衣不甘,她深呼吸几口,试着让自己镇定,继续找准穴道下针。
只觉心口陡然一阵痉挛,剧痛如锤子砸在胸口,一口血猝然吐出,殷红洒了一桌,沿着妆台滴落在地。
“嘭——”
门扉被人急急推开,她尚未来得及看清是谁,后背已然挨了一掌,那些扎在她身上的银针无声射出,反弹在那面铜镜上,叮叮落下。
“妳不要命了!”
上官重莲恼怒的扶住雪衣倾倒的身子。
他无法控制的又来了香雪园,只是想见见她,谁知冬暖阁早早熄了灯火,但厢房里却隐约有烛光摇曳,他只在窗子上一探,看见的正是雪衣针扎自己,吐血痛楚的模样。
猛的将他推开,雪衣无力的去拉滑下的衣裳,“......你出去!”心口剧痛难当,她才说出一句话,只感觉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又从嘴角溢出,她只能躬着身子趴伏在妆台上不停的喘息。
上官重莲眼神凛冽,不由分说抱起她来到床前,一条手臂拖着她无力的上身,一手贴在她背心缓缓运气。
只觉得,她肌肤白皙若脂膏,细滑如丝缎。
与她脸上丑陋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