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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我亲耳听见的,有好些人在里头找她,都喊着王妃......”
“真是景王妃?......”
“是景王妃,那丑姑娘就是景王的妃子,是北苍国和亲来的丑公主呐......”
“活菩萨呀......,”
“老天保佑保佑她......”
“......”
流莺走上来,看一眼龙青天怀里昏厥的阿碧。
“龙将军,请将奴婢带回王府,奴婢甘愿接受惩罚,带王妃来天月楼放天灯,是奴婢的主意,若不是......”
流莺哽咽着没能说完。
“妳先回府吧,如何处置,回府再说。”
龙青天沉声道。
看一眼上官重莲,那一抹飘逸的红已然抱着萧漓儿策马远去。
他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凝着怀里那张眉清骨秀的憔悴容颜。
这一醒,若知王妃离去,这忠心的女子,又该如何......
他不敢想,只觉心中烦乱,抱着阿碧上了马车,向着自己的骁骑将军府邸而去。
这一刻,忽地狂风呼祚,劈啪的闪电扶摇直下。
人心激奋,百姓呐喊,拜天拜地拜着各路神明。
阴风飒飒,顷刻间暴雨倾盆。
喷噬的焰火渐渐湮灭,青烟滚滚,覆了半边夜空,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的废墟,是不久前还风姿挺立的天月楼。
然而,一刻钟过了......
两刻钟过了......
谁也没能,看见那丑姑娘从火场里走出来......
哭声凄凄,悲恸的泪水,在天月楼前满满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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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街头,某一辆马车上。
浑身狼狈的上官凤玄稳稳搂着雪衣在怀,他看一眼雪衣受伤的左肩,靠近背后的那一块,衣料尽数烧毁,白皙的一块肌肤被火烙得猩红一片。
那张爬满灰尘的脸上辨不清是麻斑还是黑痣,只是灰黑的一片,一排出奇浓密卷翘的睫羽寂静的落下,在眼底投影出温柔憔悴的阴影,偶而如蝶翼般隐隐颤动着,眼角还挂着在火场里因凄惨场景而悲悯落泪的泪痕。
当生死之刻,她奋力要救下每一个受难的人。
她要救,他帮她救。
可就在他救人分心之时,她以自己娇弱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冲过来为他挡下一击,那沉重的横梁燃烧着火烫的温度砸在她背上,昏死前,她说的一句话却是:
“幸好......来得及......”
再顾不得其他,他要救的,只有她。
于是,抱着昏死的雪衣,他悄然出了火场,寻了马车,一路匆匆往端王别苑赶着。
另一边,他早已派找到他的武云将太医院的太医悄悄带来。
抬手,他轻轻拨弄她鬓边汗湿的发丝。
也许连他自己也未发觉,一抹心醉的柔情漾在眼底。
“小五......”
要怎么,才能将妳留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难道要等三年,等她从景王府出来?
不......
三年太漫长,他已经无法再等一个三年。
也许早在那三个夜晚,昏暗的郊外,她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早已烙印在他心底。
“......不,不要......娘......娘,救救我......好痛啊......,娘......”
怀中,有细碎的呓语传出。
上官凤玄凝着深深的眉间,捧起雪衣汗湿的脸,马车颠簸中,他将她额头发丝拂开,温热的唇缓缓落在她额上,轻柔的,并没离开,而是沿着沾满灰尘的面颊,从她眉心一点点缓缓向下吻着,停在她挺巧的鼻尖上。
当他的唇微微沾上她的唇,他又将唇一偏,落在她耳畔:
“别怕,我在这......,我不放手,也不会让妳有事,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痛......”
雪衣的眉深深皱起,毫无意识的胡乱低吟。
是谁,是谁的声音在她耳边如此轻柔的呼喊,是谁的声音带着暖暖的安定渐渐的融化在她心里......
家。
她还,有家么......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曾对她这么说过。
“小衣,让我给妳一个家,将妳紧紧的困在我的身边,再也,飞不出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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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送走一阵,又吹来一阵。
子夜,天空渐渐浓黑去,大雨依旧倾盆。
天月楼前,百姓们早已消散,侍卫不再,那萧瑟的颓垣还在雨幕中冒着呲呲青烟。
青石街道上,清冷的夜色拉扯出一道孤寂的身影,长长投影在萧萧风雨中。
金面黯淡,滴滴雨水顺着光滑的表面畅快流动。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回到这里,没有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
面对废墟,金面下忽然传出低低的笑声,那笑声越渐狰狞,越渐疯狂,沙哑的,并不大,笑得支离破碎,笑得,竟有泪水都滴了下来。
瘸腿的身影单膝倒下。
还在笑着,浑身都因笑而震抖。
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被火烧死。
死了好,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笑声狰狞得阴狂:“妳该死......是妳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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