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快——”雪衣再顾不得那许多,一边夺下宫女手中的帕子为上官弘宇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边让宫女动手给他tuo衣。
“凤郎,我必须为他施针,你与其他的人都退下吧。”雪衣恳求的看着上官凤澜。
上官凤澜浑身淌着水,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暂时离开了上官弘宇的卧房,上官弘宇的贴身侍卫柴风僵持着不肯离开,歌盈盈亦一直沉默的站在床头,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复杂,一直盯着昏迷的上官弘宇,只有掩藏在衣袖间颤抖的十指泄漏了一些情绪。
兰熙拿来药箱,雪衣接了药箱速速回到床前准备为上官弘宇施针。
“王妃且慢!”
兰熙困惑的望着雪衣,“王妃懂得治病?”
“兰熙,让她治吧。”歌盈盈的声音透着细微的颤抖。
皇后开了口,兰熙踌躇间只有揪着一颗心站在床前帮忙,看雪衣熟稔的给银针消毒,施针,她眼底的惊讶越发藏也藏不住。
从雪衣的侧脸瞧去,那认真的神情。
简直和当年的景王妃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最后一针拈在手指间,雪衣将视线一直停在上官弘宇的心口位置,她的手指摁在穴位上,银针缓缓推入,随着指间的力道,昏迷的上官弘宇陡然翻身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浓密睫羽遮掩下的凤眸开启,清醒过来。
雪衣的一颗心顿时松懈,手指不禁一下子抖得厉害,眼眶渐渐的发热。
几乎忍不住的想哭出声来。
她真怕......怕他就这样再也醒不了,怕这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就仿佛是小宇在她面前又一次离开,
那种害怕让她心痛得无法承受。
上官弘宇忽然抬起手握紧她手腕,苍白的薄唇抿着一抹弧度:“妳没事......就好......”
床前的人都僵硬在原地,雪衣眼里的泪跌下一颗,啪嗒落在他手背上。
他的身体本就羸弱,更别说在那一刻为了救她,以内力震开湖面,猝然的破功,导致奇经八脉逆转,若非刚才她施针逼出这一口血,他必然武功尽废不说,更有可能从此瘫痪再也无法动弹!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或担忧或复杂的神色,只有上官弘宇的目光落在他手背那一滴泪上,清美无双的凤眸里含着笑意。
阿雪,妳在为我而担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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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深邃的寝殿,夜半深沉。
歌盈盈站立在床头,静静望着上官弘宇沉睡的脸。
为什么,我并不想伤你。
为什么你可以不顾性命去救她,她的眼里心里明明没有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的追逐着她的背影。
床前宫灯晃了晃,阖上的凤眸忽然睁开望着她。
歌盈盈微微一惊,忙收了脸上的表情,低声唤道:“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该擅自进来。”
上官弘宇似乎想要起来,她忙走过来为他垫了一把被褥。
“流霜,碧湖的那些毒蛇,可都是妳放出来的?”
淡冷的语气,却足以让歌盈盈失魂落魄,“看来皇上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上官弘宇微眯起眸子盯着她瞧了两眼,“当初流莺死后,我让柴风为妳安排好后路,没想到妳却藏了起来,柴风也一直未能找回妳,我更没想到,妳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混进宫来,只为了替妳姐姐流莺报仇。”
流霜笑了笑,眼底藏着冷冽的恨意,“不错,我是想替我姐姐报仇,我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姐姐辛苦把我拉扯大,我甚至来不及报答她的恩情,眼睁睁看着她冤枉惨死,身首异处,这血海深仇,我又怎能不报,姐姐的恨,我又怎能不顾!”
“可妳不该,对她下毒手......”淡冷的声音忽而又冷了几分。
流霜眼底充斥着狂嚣的恨意,眦裂般的目光望着上官弘宇,苦笑起来,“为什么不能,当初若不是她,要不是景王府,我姐姐又怎么会死得那样凄惨!”
(PS:呼~累趴下了~亲们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