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宇靠在床头,摇了摇首,“流霜,她跟流莺的死没有关系,当初她也是被冤枉的人,流莺被砍头的那天,她拖着重伤的身体去刑场,她本想阻止,但以她的力量几乎是无能为力,而她让妳姐姐至少走得体面,走得没那么孤独,而今,妳又怎能把恨放在她的身上。”
流霜心中苦笑了两声。
皇上,你以为流霜真恨她吗,流霜不是不知,流霜本无意害她,可只有利用她才能杀了当初害死姐姐的人。
“碧湖的事,朕已经让柴风去办妥,八皇叔查不出来,但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看到妳伤害她,否则,朕不饶妳。”
流霜蹲在床前看着上官弘宇,“皇上,你对我姐有恩,若不是皇上给了姐姐死后一个安身的地,姐姐如今还是孤魂野鬼,所以即使皇上现在就要了流霜的命,流霜也甘愿。”
“朕不会要妳的命,朕曾答应过流莺,会好好照顾妳,妳安心吧,妳要做其他的朕不管,但若是伤害到她,朕则不能不理,听明白了吗。”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
流霜心里狠狠的疼了一把。
本是抱着念恩的心待他,可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当年的太子。
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他从来对她冰冷淡漠,从不碰她,甚至话也说不上几句。
可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知道他的失落,知道他追逐的目光永远都只对着那个女人。
她从一开始的想帮他,到了后来的心中嫉妒,直到每晚每夜的心痛无比。
可是她知道,她永远也没有资格来爱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卑微的贫家女,看他几乎差点被她害死,那一刻她真的害怕得连心都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她不会就此罢手的,她可以不伤他所在乎的人,但姐姐的仇,不得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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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宫。
下房里,雪衣正在亲手为上官凤澜熬药。
一边熬药,她一边在想着几天前碧湖的事情。
虽然没能查出证据,但这件事,多与那假的歌盈盈脱不了干系。
歌盈盈是想杀她灭口?
如果真的是想杀她灭口,早在之前许多次就有了机会动手。
想当初若非端王调包,原本嫁给上官凤澜的会是歌盈盈。
难道歌盈盈的目的是利用她针对上官凤澜!?
想到这,雪衣心里起了担忧,若真的是针对上官凤澜,那这一次失败,歌盈盈会不会再一次对凤郎不利?
这歌盈盈究竟是什么人?竟不惜混入皇宫来杀人。
要把歌盈盈的假身份抖出来吗,不行,如此一来,江南歌家只怕会遭受欺君诛族的重罪。
“‘小姐’!”
忽然安静的下房里传来呼喊声,出神的雪衣惊得手一抖,手下的药罐子也差点撞翻了,一回头,看见焦急的阿碧,她眉头蹙着,只听阿碧进门便说:“不好了,王爷的旧疾又犯了,这次,似乎很严重!”
不待阿碧说完,雪衣已经夺门而出。
“凤郎!”
来到上官凤澜的卧房,里头早已有玉蟾在给上官凤澜准备解药。
“爷,快喝下吧!”
玉蟾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音,“爷,您痛成这样了,快把解药喝了吧!”
床前还站着白秋,还有些小宫女瑟缩着侯在一旁。
雪衣走上来,上官凤澜正扬手将玉蟾手里的碗摔了个粉碎,往地上一瞧,不止摔了一个碗,似乎刚才已经摔了几个了,一地的碎屑和混着血水的污渍。
“凤郎,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把解药喝了?”雪衣试图扶起痛得抵靠在床沿艰难喘着粗气的他,却又见白秋和孟然脸色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白秋目光闪烁,别开脸,低声说:“玉蟾的眼睛......快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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