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雪衣一下安静下来,跌坐在床头。
身旁,玉蟾的视线果真有些聚焦不稳,只见玉蟾挥着手,焦急的对着身后呐喊:“还不再拿碗来!”说完便要拔出匕首再次割破手腕取血。
“白秋——把玉蟾带走,本王不要再看到她,更不想再看到她的血——”阴沉的呐喊令雪衣心头震动。他心里定是不好过的吧,玉蟾为了他尝毒,导致今日终究要面对失明的后果,他心里又怎会好过。
怎奈玉蟾抵死也不肯走,“爷,玉蟾的命是爷救回来的,为了爷,别说是变成瞎子,即使爷要玉蟾的命,玉蟾也绝不犹豫——”
白秋用力将头别开,手握紧成拳,眼底有心痛的神色。
雪衣亦用力握在床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切若非因她而起,又怎么会间接的害了这么多的人。
“白秋,从今天开始,让我来尝毒,玉蟾只要停下尝毒,这样眼睛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会尽量为她医治。”他要的解药,用她的血再应当不过。
谁知,玉蟾放声大喝,竟将她推倒在地,“妳凭什么——凭什么连这一点点的位子也不留给我——为他尝毒是我甘愿的,爷已经离不开我了,我已经尝了四年的毒,妳以为妳能轻易的让我放弃吗——妳妄想——”
“玉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妳说什么也没用,若真为了爷好,妳就该好好留着妳的双眼照顾爷,我已经是个半废的瞎子,能不能治得好,我自己再清楚不过——我不需要妳的同情!”
“玉......”雪衣开启的嘴僵硬着。
讶异的望着玉蟾涣散的美眸。
玉蟾所说,并不无道理......
而她也看得出来,对上官凤澜,玉蟾是真的一心为其着想。
“玉蟾,抱歉,我没有体会妳的心情,我只是......”
玉蟾把取血的碗递给她,“拿着它,让爷把解药喝了。”不待雪衣迟疑,玉蟾已经用力把碗塞给她,她不得不接,玉蟾起身,跌跌撞撞的欲要奔出这间屋子,却不当心被桌椅绊倒,白秋适时的将玉蟾扶起,玉蟾用力一把将白秋推开,噙着泪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白秋回头望了望床榻,又无声出了卧房,阿碧使了些眼色,带着一干宫女先退下。
望着床头被痛楚折磨得唇色苍白的上官凤澜,雪衣的心都揪痛在一起。
“就算是为了我,凤郎,把解药——喝了吧。”
她扶着他身子,把碗递送到他嘴边,面具下的眼眸深深望着她,张开了口。
毒发时的痛苦很快消退。
虚弱的他捧着床前她的脸,说:“妳心里,还是为此有自责。”
“是,我怎么能不自责,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母妃要对你用如此厉害的毒,我束手无策,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我母妃一半的能力,那样我就能解开你的毒,甚至还能治好你的伤。”
“别哭......对玉蟾,是本王欠了她,她从来不欠我什么。”
雪衣目光低垂,沉默了良久,轻声说:“如果你要给她一个名分......我不会在意。”
“雪。”
他低声唤她,“傻女人,本王的身边,有妳一个就足够了。即使给了玉蟾名分,我也不会碰她,她也不会有幸福,或许,本王可以自私一些,让白秋代替本王照顾玉蟾一生。”
一股暖暖的酸涩顿时涌上心头,她没想到他会给予她这样的答案。
“你......也知道白秋对玉蟾的情意?”
面具下眼神深邃如子夜,沙哑而低沉的说道:“白秋对玉蟾的情,只怕谁都清楚,与其让玉蟾跟着本王被毁了,不若让白秋照顾她。”
她知道,白秋不但不会拒绝,反而会很欣然的接受。
虽然玉蟾的心不在白秋的身上,但或许这样对玉蟾真的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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