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很大,分灵堂,大殿,柩宫,前院,后院,上下房等。
高高的灰白色围墙外有几步一守的太庙侍卫。
两位姑姑领着她们先入了前院,院子里栽种了几颗偌大的青松,花圃里有鸟儿正飞跃啄食,除了这些绿,其余一概是灰白,露出沉重而森冷的意味,一进来便觉让人压抑不安。
包围式的建筑,和那几颗高大的青松,几乎挡住了阳光的倾泻,窗户闭紧,踏入大殿便仿佛入了夜晚,昏暗的光线下油灯明灭摇曳着,昏沉沉的殿堂里依稀有香烛味飘散。
檀香阵阵弥漫在空气里。
干净、空寂。
崔姑姑一边跟她两人说着细节,一路听得身后那群女子细碎的脚步声,再无一丁点交头接耳的声响,仿佛不存在一般,足见这太庙内的规矩森严。
阿碧下意识跟紧着雪衣,穿过大殿灵堂,看过其他地方,最后来到后院。
“这里就是妳们今后所住的地方,妳——”
金姑姑清冷的说着,边说边拿手指着雪衣,“就住这间,阿碧同三儿住另外一间,每间房住三人。”金姑姑边说边看着大家,那群女子一直跟在身后。
“等等——”
阿碧忙站了出来,“为何不把我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那崔姑姑笑着说:“妳别担心,三儿很好,妳的房间隔这儿不远。”话未落,那金姑姑冷眸睇了她两人一眼,然后瞪着阿碧,“妳是这儿的姑姑,还是我是这儿的姑姑?怎么安排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刚才进门我就说了,这儿不比皇宫,你们进了这门,便都是为皇族守灵的人,没得刚来就放肆的道理,不懂规矩!”
阿碧不甘,便又再求道:“姑姑息怒,阿碧知错,恳请姑姑看在我和她是一同来的份上,让我们住在同一间房吧!”
金姑姑脸色顿时更冷了几分,崔姑姑开口说道:“阿金,便让她俩人住一间吧,看看这些丫头们谁肯换一换,没多大的事。”
“不行!”
金姑姑冷眼断然拒绝,“房间安排是早已定好的,岂能为了她们擅自更改,这才头一天进来,就因她们而破了例,往后咱们这掌事的姑姑可还有威信可言,不是我说妳,妳素日里太过纵容她们,这太庙是何等清静威仪的之地,倘或让她们硬了翅膀,还不把这给翻了天了!”
一番严厉的指责,那崔姑姑笑了笑,也似有难处的不好再多说什么。
身后那一群守灵的女子也都纷纷垂头妳看我我看妳,悻悻的站在了一起。
“两位姑姑——我——”
阿碧还待要恳求,雪衣伸手将阿碧拉住,摇了摇头,“两位姑姑是这儿的掌奉,咱们自然要遵从姑姑的指示,既然两位姑姑如此安排,必然是依着规矩和道理来,阿碧,无妨,妳就照姑姑说的去办吧,何况咱们也没隔多远。”这太庙可不就这么些大呢。
雪衣安慰阿碧说,怕阿碧性急之下惹恼了这冷面的金姑姑,日后阿碧的日子会不好过。
怎奈阿碧一根筋,从没进入这太庙之前就听闻了这儿的传闻。
虽说这儿的女子只有三年之期,但从没人熬得过三年的。
她也不知这儿有何危险,但进入这儿,看这里的人都是阴阳怪气,冰冷得像是地窖里的冰,便没来由的越发不安了,恨不能每一步都跟紧在雪衣身边,如今夜里要分开睡,自然是心里忧急如焚。
“两位姑姑!”
阿碧索性跪了下来,拽着那金姑姑和崔姑姑的裙角,“两位姑姑请听我说,我本与她一同相识,如今来到这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歹让我与她住一起,也好有个安慰,相互之间护持照顾岂不更为方便,求两位姑姑开恩!”
“这......”
那崔姑姑脸色闪烁,扯开一道笑容,复又准备劝说金姑姑,金姑姑反身便冷喝:“将她拉起来!”
崔姑姑脸色一滞,一会便有女子来将阿碧拽起。
“把手心伸出来!”金姑姑对着阿碧冷道。
阿碧伸出手,那金姑姑手一抬,竟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尺长的木制的戒条,暗红的色泽,扁扁宽宽,对着阿碧的手便是一抽,快得连雪衣和阿碧都来不及反应。
“姑姑!请姑姑饶了她,我们刚来不懂这儿的规矩,姑姑息怒,饶了阿碧!”雪衣快步上来挡下金姑姑另一板子。金姑姑恼了,怒瞪她两人,冷厉的眼神似要吃人一般,手里的戒条毫不留情的对着雪衣膀子上甩下来,那小小的东西打人,可是生疼不已。
一会子闹腾开了,崔姑姑忙着相劝,阿碧忙着护主,一群的女子忙着交头接耳。
“够了!”
金姑姑一声大喊,收了手里的戒条。
“看在崔姑姑的份上,今天就饶了妳们两个,如有再犯,绝不轻饶!”冷媚的眼神横扫着她两人,“今天先熟悉这儿的规矩,明天开始做课业!”
冷哼一声,那金姑姑板着脸走出了房间。
女子们都围拢而上,脸上也活跃了几分,谁知那金姑姑刚跨出房门又反身大喝:“妳们还杵在这是想偷懒吗!其她课业事情没做完的,立刻给我继续做事!混账丫头!”
“噢......”
女子们垂头丧气,又不敢怠慢,陆续有人蹙着脚步跟着出了房。
崔姑姑笑看着她俩,屋子里还留下了几名女子,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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