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胸膛陡然一下剧烈起伏,周围的风声和呼吸声都变成嗡嗡的杂闹声,像是有巨大的压力堵在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轮廓在晃了几晃,变成两个三个......五六个影子,接着她便只能一头重重的向前栽下!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半秒,听见耳边一声低喊:“雪!”
当她再度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她依旧躺在床上,房间里安安静静,床前没有了他的身影,心口宛若有锥心刺骨的痛,连呼吸都无力了。
真的还是一场空吗?
当她欲要垂下疲累的眼帘,却陡然意识到什么翻身而起,此时一条叠成条状的温热毛巾从额头上掉了下来,她顾不得那许多,扭头朝床里头扫了扫,并不见上官凤澜躺在边上,而此时,屏风下传来一点点哗哗的水声,她翻下床,紧走两步,看见上官凤澜正拧一把湿热的毛巾转身僵在原地。
那泪哗啦一下涌了上来,她捂着嘴里的呼喊,一步都迈不出去。
僵了一会,他握着那毛巾走了过来,她惊讶的发现他的腿竟也好了,步行正常,就像是当初在木伦草原初见时稳重走来的步子,一行一动都尊贵不凡。
他就站在离她不过一指近的距离,她甚至一抬头便能闻到他鼻息里喷薄在她头顶的呼吸,他伸手捏着她胸前那微微团着暗暗的暖红色光芒玉珏,从头顶压下来的声音如穿越了时空,像最初的相见,低沉而带着丝丝磁性的男音,此刻正以一种略踌躇的语调说着:“我却已死了,莫非是此玉救活了我?妳是何时得了它?”
她嘴唇抖啊抖着,却没法说出一个字。胸膛里有千言,有万语,可是她此刻却只能僵硬着身体,哽咽着语调,想要说出一个字都难如登天。
他手指划过她的脸,接了一片水泽,叹一声道:“我只当妳也追随我入九泉而来,却不想原来竟是我活了过来,且不管我是如何活了,雪,妳可知......我有多念妳。”
她心里猛点头,泪水哗哗的流不停,只能用力瞪着他。
她知道,知道啊!
他的手指穿过她胸前垂顺的发,目光里的诧异和惊愕褪了许多,只剩下浓得将人溺毙的深沉,墨一般的眼神幽幽的将她凝望着,一边抚顺她的发,一边用那听一万年也不会厌的清磁嗓音低声的说着:“妳这模样,会让我心疼。”
他叹了一声,长臂温凉,隔着薄薄的雪缎料子将她拢在心口上,“雪,妳可知我在地狱阴司那每日所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在奈何桥边的三生石畔静静等着与妳的相遇。明明想要妳活着,可又无法迈出一步,走过那奈何桥,怕妳一旦傻傻的追了来却见不到我,妳该哭得怎样。”他挑起她带泪的脸,看着她一双红肿的水眸,叹息着说:“此刻我就在这,妳若想哭,可以安心的哭出声来......”
她身子一软,脚跟无力,将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一张脸埋进他胸口哇一声哭得惊天彻地!
尽管他的胸膛还有些凉,但却足以炙烫她的脸。
尽管他的呼吸还有些不真实,但他轻轻拍在她脊背上的手心令她无法自已的哭得更大声!
失去了半年之久的温存再这一刻不可思议的重拾,她脑子还有些充血,她的眼睛哭得灼热难辨,她的双手颤抖着猛一下死死将他抱紧,直到感觉他没有消失,她才安心的放下那满身的疲累。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昏在他怀里,又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就这样哭哭醒醒,直到了下半夜去,越发哭得没了一丝睡衣,头脑竟清明了许多。
他一直抱着她坐在床头,暖意从他心口传到她脸颊,墨水一样的眼神融在烛灯里焕发着璀璨的光彩,“离天明尚早,再睡吧。”他低低的含着笑容说道。
她使劲摇了摇头,“我、我不困。”她不敢睡,害怕一醒来梦就醒了。
他墨色的黑眸越发暗绸,俯下身,挑起她下颌,温凉的唇吻着她那两瓣哭得略干涩的唇轻舔,耳畔声音嘶哑:“还觉得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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