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华把脑海里的屏幕停留在和大驴种的那番对话上:
“大哥,今天的事情,我怎样才能做到回家不露马脚呢!?”
“很简单。就是守口如瓶,对任何人也不要说起,包括你最亲近的人!还有一点你必
记牢:就是昨晚你已经连夜回家了,也就是说,你男人把你从旅馆里赶出来后,你就坐出租车回家了,你回家要交代好你的女儿,在任何人面前都要统一口食,尤其是对你的男人,打死你也要你连夜回家了 。那样,你在县城里所发生的一切将会是永远的秘密,只有你知我知!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女儿不会出卖我的,她会帮着我隐瞒的!”
“你女儿也不能知道这件事儿,只有你自己知道,不然会麻烦的!”
“可是。我昨晚明明没回家,却要说成是回家了,这个是需要我女儿配合隐瞒的,她不知道内幕该怎么办?”
“你可以另外编造昨晚没回家的理由,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
马翠华侧过身之后又忽地坐起身,一把拉过还在生气而背过脸去的女儿的一只手,说:“小蕾,妈有一件事儿要和你商量”
“啥事?”黄蕾见娘有些神秘兮兮的,就顿时来了兴趣。
“闺女,妈求你一件事:就是等你爹回来后,问起昨晚我离开旅馆后的情况的时候,我们都要说,昨晚我就已经回到家里了,千万别说我也在县城里过了一夜!”
黄蕾不解地盯着马翠华,问:“妈,为啥要那样和我爹说呢?你明明是昨晚没回来,为啥要说回来了?撒这个谎有啥意义呢?”
“没有为啥,让你这样说你就这样说算了!”一想到昨晚上和今天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马翠华就心绪烦乱,显得很不耐烦。
黄蕾见娘又有点急眼的意思,她也来了气,说:“不为啥,你为啥要那样说?你要是不说出原因来,我才会无缘无故撒谎骗我爹呢!”她倔强地扭过头去。
女儿不配合会怎么办呢?马翠华急得暗自直搓手。猛然间她想出了一个很难让人信服的理由,近乎与生拉硬扯地说:“小蕾,你听我说啊,要是你爹他知道了,我也在县城过了一夜,他会多心的,他会怀疑我的!所以不能那么说,就说我昨晚我已经回到家里最好了!”
“他会怀疑你啥呀?”黄蕾有些警觉地反问道。她一直纳闷娘回来后怪怪的神情。
“你爹是个很邪性的人,要是说我昨晚住在县城里,说不定会想啥歪歪事儿呢,他说不定会说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呢!”马翠华还是牵强附会地解释着。
“妈,你是那样的人吗?我爹有理由怀疑你那个?你今天咋会这么怪呢?妈,昨晚是不是你真的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黄蕾竟然仔细打量着马翠华。
马翠华更加慌乱不堪,几乎都不敢对视女儿的眼神儿。她颤着声音责怪道:“死丫头,你在说啥呢?你妈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可不要瞎想啊!”“是啊,你是那样的人吗?我爹他不会怀疑你的,你何必非得毫无意义地撒个谎呢?你就说昨晚你住在县城了,那有啥了不起的呀,黑灯瞎火,几十里路你会连夜回来?那样说才不招人相信呢!”
马翠华急出了一脑门子汗,这个女儿历来就是这样犟性,要是她真的死活不配合怎么办?马翠华也想过了,要想不引起黄老二的怀疑,唯有说昨晚自己连夜回家了,才最稳妥,而且这样的说法还有女儿作证,绝对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这个死丫头就是不配合,真急死人了。
为了让女儿黄蕾最终帮助她编造昨晚回来的谎言,在无奈之下,马翠华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把昨晚遇见大驴种,遭受到了禽兽们糟蹋的事情告诉女儿,她觉得只要不把自己帮助恶魔们出卖小花儿的事情说出来就不会有事儿的。如果不说出一个理由来,这个执拗的小丫头死也不会配合自己撒谎的。
还有一点是发自内心的:她多么想把昨晚和今天遭受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和耻辱,找个亲人统统地倾吐出来,那样她会好受些的。
回想着那些不堪忍受的蹂躏,无边的屈辱和委屈澎水般用上心头,也淹没了眼睛,马翠华猛地抱着女儿,泪如泉涌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