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一愣,马上就停了手上的事情,“还真是忘了这事!虽是一点点小钱,该还还是要还的。”
她就转身去开箱笼取钱,六姑娘不忘躺在床上叮嘱,“她再推拒也得給她,一码归一码。”
雪珠自然知道姑娘的意思,她点点头掀开帘子,外间欢声听到动静就笑道:“姐姐出去啊。”
雪珠拢了拢袖口,手指头朝屋子后头一指,“姑娘让我去看看那边收拾得怎样了,我去帮帮忙。”
欢声眼见着雪珠出去了,丢了手上花样子就朝里间探看,她整了整衣角走进去,绕过素月梨花琉璃屏风就看到六姑娘躺在填漆雕花床上。
六姑娘听到声音看过去,刚想说是雪珠回来了,却没想到是欢声。欢声已经说道:“姑娘还没睡啊,今夜我給您守夜,”她说着开始把轻罗纱帐放下,“姑娘安心睡,明儿一早还要去給二太太请安,接着还要和姑娘们上家学念书,想着就怪累人的。”她说着就笑了。
六姑娘也抿了唇笑,缩着身子把脑袋埋进了锦被里,等听到欢声走出去她才重新探出头来。这个欢声原是二太太身边的人,不是她小人之心,实在是不能放心,谁知道她会不会笑眯眯地突然哪天就在自己的茶碗里放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六姑娘到了二太太院子的时候七姑娘正巧由丫头带着来了,她一见着六姑娘整张小脸上就溢满了笑,撒欢儿似得跑到了六姑娘身边。
“六姐姐!”
六姑娘比七姑娘大了一岁,但从心智上来说不知是大了多少……她被七姑娘缠住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被小孩子折磨的感觉。
“七妹妹啊,”六姑娘笑着和她说话,脚下不停得走,直到门边的小丫头挑了帘子她们进去了,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和六姑娘一起进了西次间。
二太太正坐在玫瑰倚上,手上捧着茶盅,笑着听下首的三姑娘说着什么,看到六姑娘和七姑娘携手进来,她就笑道:“都来啦,”拉过了七姑娘,点着她的脑袋,“今儿是家学里可不许调皮,当心先生拿戒尺打你手心。”
七姑娘果然害怕,皱着眉嘟了嘴巴,赖进二太太怀里撒娇,“那昀儿不去了成不成?”可怜巴巴的样子。
二太太看着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不成,你姐姐们都去,就你不去怎么行。”
六姑娘一旁看着,就觉得七姑娘天真可爱,就连二太太哄她的模样都是温暖极了。她想到了井里的宝琴,心中蓦然一沉,到底是不是二太太——?
一边的三姑娘看着六姑娘微微笑着看着二太太母女的模样,唇角就牵出一抹笑,她望向了帘子边,大姑娘、五姑娘两人来了,一齐給二太太请了安,大姑娘面色淡淡的没什么话了,径自站在了六姑娘身边,五姑娘更是个闷葫芦一样的人儿,随着大姑娘站了。
二太太看见大姑娘五姑娘的时候脸色就差了下来,大姑娘似乎也不在意,接着一行人就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用早饭。
饭桌上老太太道:“再过不几日国子监休假,你们大哥霁哥儿就从顺天府回来了,届时务必好好热闹热闹。”看向了二太太。
二太太就笑道:“媳妇一定好好的准备!”
大太太头一次没有挑二太太的刺,她脸上漾着喜悦,眉间眼底都带了笑,对着二太太说道:“牢弟妹费心了。”
二太太笑着没有说什么,多年来自己对大太太多有忍让,自打老太太把这个家交给自己管理,这位大太太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明里暗里的給自己使了不少绊子,老太太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己也没辙。如今她儿子回来了,要用到自己了,她才想到对自己说句好听的。
雪珠給六姑娘布的菜十分称她的心意,于是就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大太太、二太太两人打机锋,真个有趣;七姑娘吃得小嘴巴鼓鼓的,她似乎还不懂得大人间那些事故,一派吃货安乐相;大姑娘和五姑娘倒是很相像,保持缄默,只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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