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紫金山的机关地图也是你盗出去的?”
王公公依旧点了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道:“王喜,朕和三皇弟也算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作为服侍过三朝皇帝的老公公,为何要做这些对不起,你知不知道,仅仅是这两次,就差点让三弟和朕一起死去,差点让整个帝国毁灭。”
王公公跪得挺直的身体突然往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皇上,奴才小时候曾受过宁家的一饭之恩,如今宁家的子孙找上门来,奴才不得不报恩,如今,这恩也算是报了,奴才这条命,如果皇上不嫌弃,要杀要剐随您的便。”
皇帝又重重的叹息一下,半晌的沉寂之后,才挥了挥手,喊道:“来人,把王喜压到天牢,赐以鸩酒。”
所谓鸩酒,便是有鹤顶红的毒酒一杯,如此的死法,只有短暂的痛苦,还能得一全尸,也算比砍头示众好多了。
王喜听完,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皇上,愿……来世,奴才还能再服侍皇上。”
王公公被侍卫拉下去的时候,蓝玉暖隐约看见皇帝的眼角流下一滴泪,迅速淹没在他捂着额头的那只手的袖子中。
德妃见到王公公被拉走,顿时又慌了,道:“皇上,他都招了,我什么都没有做,皇上,小皇子饿了,我得回去喂奶了,求皇上让我回去吧。”
她此刻慌得,已经顾不得用上臣妾二字了。
皇帝微微地摇摇头,道:“不用了,小皇子从今日起交给皇后抚养,德妃打入冷宫。”
话一出口,德妃顿时止住了所有的哭声,瘫坐在地上,梁艳丽含着泪水,没有一丝神采,半晌,她道:“果然如阿婆说,生在帝王家,最是无情人,啊哈哈哈,多年的夫妻又如何,为他生儿育女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她站起来在原地大笑着转圈,抓乱了头上的发髻,披头散发的没有一点形象,绝望的身姿笼罩在她的周围,久久不散。
她指着蓝玉暖哈哈大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蓝玉暖知道这个人已经被打击地疯了,果真如她自己所言,一入宫门深似海,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前几日还风光无限一度盖住皇后的她,今日就要永远的进入那冷宫。
冷宫,或许在这连绵不绝的雪天会更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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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皇帝因为这件事情,伤还没有好便出来坐了这么久,有些吃不消,便在德妃被人拉走后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则在太监的搀扶下会寝宫去。
这个雪夜和那晚的一般,都是下着大雪,周围静的可怕,样子像极了天将亮未亮之时,蓝玉暖靠在萧铭的怀里,一步步地踩在新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