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孟乐喜眼睁睁看着小梅缓缓闭上的双眸,悲惨无比的大叫起来。
“混蛋。”看着小梅的惨相,孟乐喜此时完全陷入了疯狂,她疯狂地冲向黑衣人,对着他又踢又咬,她恨不得活扒了他的皮,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
“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怎么下的了手?”她一面疯狂地抓咬着黑衣人,一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黑衣人对她的抓咬很是恼火,真想一掌下去结果了这个女人,可是他又何尝看不出来,自己的主子对眼前的女子很感兴趣。所以就算已经烦的他快疯了,他也不敢动她一下。
“嗯。”正在疯狂发泄地孟乐喜忽然感到脖子后被什么戳了一下,接着便身子一软,晕了过来。
“真是个疯女人。”一直站在山坡上观看的美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孟乐喜的身后,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他只好点了她的睡穴。
接过快要倒地的孟乐喜,美男子将她横抱在怀里,脚尖轻轻点地,身体便如柳絮似的飞了起来,在这次点地后,美男子带着昏迷的孟乐喜和黑衣人消失在草地上。
“轰轰。”在他们刚离开后,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黑云,一声闷雷后,黑云处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嗯。”冰凉的雨水惊醒了昏迷的春桃,她缓缓坐起身,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梅。”当她站起身,看到不远处瘫软在地上的小梅时,终于想起了。
她快步奔到小梅身旁,可是眼前的景象令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小梅歪倒在地上,满头的血水,雨水肆意冲刷着她毫无生气的小脸。
“梅儿。”春桃颤抖着手探了探小梅的鼻息,死寂一片,哪里还有呼吸。
“呜呜。”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春桃,此时却完全没有惧怕,她跪在地上搂住小梅的身体,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
“小姐呢?”哭了半晌,春桃才想起孟乐喜来,轻放下小梅,站起身开始疯狂地寻找起来。
“小姐。”
这片草地一望无际,根本没法藏人,哪里还有小姐的身影。
春桃此时才真真正正害怕起来,她蹲下身抱着头无助地哭了起来。她真的好怕,好怕小姐也遭受了不幸,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
小梅死了,小姐不见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有什么脸活着。想到这儿,春桃缓缓站起了身,神情麻木,双眼空洞,机械性地迈开脚步,向着小河走去。
死吧,死了就不会再心痛了,死了就可以和小梅,也许还能和小姐重遇了。
想着刚才在自助餐厅时的快乐,春桃心如死灰,她不再惧怕死亡,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死的痛苦点,难过点,这样她的心才不会再痛了。
“你干什么?”谁知,不知从哪里又跑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及时的拦住了她。
“凶手,你还敢回来。”春桃一见到黑衣人,便失去了理智,发了疯似的扑了上去。
“你冷静点。”蒙面人一把抓住春桃的双手,语气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桃迷糊的脑子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她抬起空洞的双眼看向蒙面人,当她看到蒙面人的双眼里,全身一震。
“你是大少爷?”她迟疑地问。
“是我。”司马庆宇一把扯下面巾,捏住春桃瘦弱的双肩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春桃见到大少爷,再一次忍不住,瘫坐在河水里痛哭了起来。
“别哭了,快告诉我。”
司马庆宇本来只是路过这里的,可是被一阵熟悉的哭声吸引住,练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常好,屏气细听后,他确定这个哭声是春桃的,于是赶忙停下脚步向哭声寻来。
没想到,刚到这里便被小梅的惨死相惊到,再看到已走到河边的春桃,连忙一个飞身上前,将她拦了下来。
他此时真是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娘子、春桃、小梅是一同出门的,而此时这里除了死去的小梅,和哭的伤心欲绝的春桃外,根本没有娘子的身影,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忍不住冲春桃吼了起来。
“我不知道。”春桃被司马庆宇这一声夹杂着内力的吼声震醒了不少,终于止住了哭声,只是神情仍然有些呆呆地道,“我只记得刚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像是来抓小姐的,我和小梅拼命想要保护小姐,可后来我被黑衣人打晕了,醒来时,小姐已经不在了,而小梅……”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司马庆宇听春桃这样一说,反倒平静了不少。
孟乐喜不见了,虽然是个坏消息,可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他可以肯定她还活着,他相信,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找到她。
转头看了看被雨水冲刷着的小梅遗体,司马庆宇心中不忍,松开春桃走上岸。
“走吧。”他抱起小梅早已冰凉的小身体,带着春桃快速地离开了。
孟乐喜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此时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脖子后还有些隐隐作痛,敲了敲沉重的头,坐起了身。
“这里是哪里?”一坐起身,她便被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吓到了。
她此刻坐在一张极其柔软的床上,被子是用圣龙国最好的丝绸缝制而成,丝绸上绣着无数的白色小花,看的出绣功非常了得,一定是贵价货。
屋子里,白色的纱幔,白色的桌垫,白色的椅垫,全是天南云绣庄最贵的天南白帘纱,微风过处,白帘纱迎风而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灵、洒脱之感。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顿时一阵虚弱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她连忙把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强没有倒下。
“头怎么这么晕啊?”孟乐喜靠在柱子上,只感觉脑子一片混沌,晕眩的很。
“你醒了。”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长发披肩的美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炖盅,看见她醒来了,薄唇向上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孟乐喜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忽的一闷,不过,很快的便恢复了过来。
“你是谁?”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男子是谁。
“我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你可以叫我烈。”风行烈将炖盅放到桌上,微笑着走上前,温柔地扶着孟乐喜,将她扶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我怎么会在这儿?”孟乐喜用力地想着,可是脑子好像被冻住了,完全无法运转。
“我在回家途中,见你晕迷在路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把你接回了庄里。”风行烈揭开炖盅的盖子,小心地将盅里的汤倒入小碗里。
“那我怎么会昏倒在路上的?”她用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希望可以想起什么,可是她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天哪,她居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苦恼地捂住脑袋,拼命地敲打着昏沉的头,内心充满了不安与害怕。
“我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你是头部受了打击而造成暂时的失忆,只是休息一段时间自可痊愈。”风行烈的声音很是温柔。
“是谁打的呢?”孟乐喜听后,又开始试着回想,可是每当她要想到点什么的时候,脑子就会像被针扎了似的,刺痛难忍。
“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不如放轻松点,说不定何时就想起了。”风行烈端起汤碗递给孟乐喜,笑着道,“我非常欢迎你在山庄长住,也请你不要客气才是。”
“谢谢啊。”想想这个男子说的也对,她当即决定不再为难自己了,放下心绪,感激地接过汤碗,“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风行烈很是高兴她同意留下来。
只是在他温和的笑意下,眼睛深处快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可速度太快,孟乐喜根本没有捕捉到。
“这个药你务必要放到她的每餐饭里。”风行烈的房间里,他神情冷峻地将手里的纸包甩进身旁男子的手里。
“是。”男子小心地接过药,恭敬地弯了弯腰。
孟乐喜,你别怪我。其实你还应该感激我,你那个黑心婆婆原本是要杀了你的,可我并不想杀你,谁叫你那么特别,那么讨我喜欢呢。至少,在我玩腻你之前,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没错,风行烈就是那晚出现在陈秋莲房里的风行烈,此时,他缓缓抬起头来,狭长的双目穿过窗口望向夜空中那轮清冷的弯月,双眼充满了玩味的笑意。
“喜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了。”
在同一轮月光的普照下,司马庆宇正拿着孟乐喜的画像温柔地摩挲着,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着画中女子的眉、唇,心里的思念肆意地泛滥着,犹如巨大的海浪拍打着他的内心,那一阵阵从心底深处传出的酸痛,让他这个在生死面前也面不改色的侠盗,也痛红了双眼,痛的他想哭。
“无论是谁抓走了你,我都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许久以后,他放下画像,猛地站起身,双眼如炬,迎着月光,暗暗宣誓。
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他的亲娘策划的时,他又是否能信守诺言呢。
第二天一早,司马庆宇又回到了案发现场,此时的草地经过昨天大雨的洗刷,早已没了血腥味,又恢复了从前的干净。
他走在草丛里,弯下腰,一点一点地在草丛里搜寻着,他希望能够找到歹徒的一些遗落物,哪怕只是一块碎布,他也有信心能够发现线索。
已经不记得自己找了多久,只是觉得腰酸疼的厉害,眼睛也有些花了,抬起头来望望天空,太阳不知何时出来的,虽然此时已快到春节了,可是白花花的太阳依然晃的他头晕。
他盘膝坐在草地上,闭上双眼,开始调息,他要自己清醒,要自己冷静,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颗草。
调息过后,他感觉好了很多,于是站起身来又开始了仔细地寻找。
“大哥,你去哪里了,娘找你半天了。”司马庆宇刚迈着疲惫地身躯走进家门,司马宝儿便跳到他面前,神情严肃。
“哦,知道了。”司马庆宇已经累的没有力气理睬妹妹了,看了妹妹一眼后,转身去了陈秋莲的院子。
“真是奇怪。”司马宝儿看着哥哥落寞的背影,嘟起小嘴嘟囔道,“大哥今天怪里怪气的,大嫂到这时也不见踪影,真是很奇怪呢。”
报怨完后,小丫头也向陈秋莲的院子走去。
“娘。”司马庆宇走进陈秋莲的屋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回来啦?”陈秋莲抬眼看向儿子,发现他脸色不好,再想起风行烈传来的消息,心里已明白过来,只是仍然装作不知样地问,“怎么好像很累似的?是不是又不舒服啦?”
“儿没事。”司马庆宇懒懒地坐到靠椅上,问,“不知娘找儿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陈秋莲心疼地看着儿子,柔声道,“大公主今日传话来,希望你能够陪她一同出使金乌国,参加一年一度的赏画盛会。”
“儿不去。”司马庆宇有些不耐地捏了捏椅子扶手,断然拒绝。
“宫中那么多有名画官,大公主为何要大哥陪同呢?”司马宝儿此时走了进来,不满地道,“大哥又不是武艺超群,又不是能说会道,去有什么用?”
“大公主懿旨已下,我们不得不从,如若抗旨,恐会连累司马家。”陈秋莲知道儿子不会同意,又使出了老办法,用家来压他。
“娘,您没看到哥哥不舒服吗?金乌国路途遥远,哥哥怎么受的了?”司马宝儿心疼地掏出手绢轻柔地擦了擦大哥脸上的乌点。
“我去。”谁知,一直坚持的司马庆宇突然同意了。
“好。”陈秋莲知道只要抬出了司马家,儿子再不愿意也会同意的,听着儿子答应了,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大公主的侍卫来接你。”
“是。”司马庆宇站起身,低着头对母亲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开了。
“哥哥。”司马宝儿目送着大哥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大哥的眼睛时,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大哥,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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