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颓废的样子,以前就算病的再重,他也总是会对自己笑的,可是今天,大哥连正眼也没瞧自己一眼。
大嫂这么晚还没回来,春桃也没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司马宝儿暗自猜想着。而我们那个让的司马庆宇担忧心痛的女主角,孟乐喜,此时正站在风行山庄的小山坡上,凝目远视着。
一身素白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清风随意飞舞;大而圆的美目,因为受不了冷风的刺激而微微眯着,和着她清冷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空灵、脱俗、楚楚可怜之美。
“在想什么呢?”身后的风行烈被这样一副美景震呆了片刻,随后温柔一笑。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起他。
“没什么。”孟乐喜听到风行烈温柔地声音,收回了目光,回过头对他淡淡地一笑。
“晶晶,不冷吗?”
晶晶,是孟乐喜现在的新名字,因为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为了方便称呼,风行烈便给她取名,水晶,因为她的眼里似乎藏着一颗水晶,熠熠发光。
“有些冷。”孟乐喜握住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回去吧。”风行烈微笑着将手里的狐皮披风温柔地为她披上,并且细心地绑好了领绳。
“谢谢。”
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她头脑还是很聪明的,她又怎么看不出风行烈眼里的温柔呢。
只是,虽然这个男子是那样的优秀,可却无法进入她的心。
她总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好像已经被什么填的满满的,可究竟是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所以,面对风行烈她总是淡淡的,总是躲过他炙烈的眼神,悄无声息地离开。
“再过几天就到岁末了,为了表示对你的欢迎,我决定举办一个宴会,你看怎么样?”风行烈并不在意孟乐喜的刻意疏远,他是那种很有耐心的人,他相信她的心迟早会只有他一人。
“随你好了。”孟乐喜淡淡地回了句后,便向山坡下走去。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个性了。风行烈望着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勾了勾唇角。他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孟乐喜的刻意疏远非但没有消磨掉他的热情,反倒勾起了他强烈的征服****。
“主子,听说司马家大少爷要陪大公主去金乌国参加赏画大会。”风行烈刚回到房间,那个杀死小梅的男人便跟着走了进来。
“恨,你和仇一起去,杀了他。”风行烈端起茶杯,轻呷了口茶,语气冷淡地吩咐着,仿佛在他的心里,杀个人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是。”恨抱了抱拳后便领命离开了。
恨、仇、怨、妒是风行烈的四大贴身护卫,除开这四个明面上的护卫,他身边还散布着二十个隐形暗卫,他们深藏在暗处,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儿,除了风行烈。
晶晶,只有杀了司马庆宇,你才能完全属于我吧。
风行烈看向正对着他的房间的一间屋子喃喃自语道,孟乐喜就住在那里。
他清楚,孟乐喜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心底对司马庆宇的爱并没有消失,这点将是他征服她最大的障碍。
因此,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得到孟乐喜,只有杀掉司马庆宇,才能永绝后患。
昨夜一夜无眠,就算司马庆宇从小练武,也有些抗不住了,本想多躺会儿,可大公主的护卫一大早便撵了过来,一个劲儿的催促。
无耐,他只好强打起精神,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后,便跟着护卫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门前早已闹哄哄的一片了。大公主出巡可不是件小事,对于强国的圣龙国又怎么会让公主寒酸上路了,所以一大早,皇帝便送来了一大堆礼品,一部分是赐给大公主的,一部分是让大公主带去金乌国的。
“请司马大公子在这儿稍后,大公主就快出来了。”司马庆宇跟着护卫骑马来到公主府前,公主府的侍官立刻满脸献媚的笑着拉过马绳客气地说。
对于大公主的心意,他们这些“体贴”的侍官又怎会不了解呢?所以他们对司马庆宇都是极客气的,生怕得罪了这个未来驸马,以后被他报复。
司马庆宇下了马,轻轻点了点头,便找了个空地站住静候大公主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公主终于由宫女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
“司马卿家。”大公主一出门便瞧见了独自发呆的司马庆宇,立刻用充满柔情地声音唤他。
“小民参见公主。”司马庆宇立刻躬身对大公主施了一礼。
“罢了,不用这么见外。”大公主见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郞,立刻心跳加速,白碧无瑕的脸颊也红了一片。
“公主,吉时已到,可以启程了。”公主身旁的一位老妈妈躬身提醒道。
“嗯。”大公主点了点头,对道,“你同我共乘吧,我正好可以跟你讨教下有关绘画的事情,本公主可不想到了金乌国被人笑话。”
“这,不大妥吧。”司马庆宇一听,立刻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小民怕污了公主的清名。”
“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大公主一见司马庆宇拒绝,公主脾气顿时上来了,原本温柔地语气早已换成了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本公主让你乘你就乘。”
“小民遵命。”无奈,大公主怎样也是君,而对于古人来说,君要你的命你都不可能不给,更何况只是要求你同坐一辆马车呢。
“哼。”大公主见司马庆宇臣服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心里很是满足,高傲地一哼后由老妈妈扶着上了马车。
司马庆宇也跟着上了马车,皇家的马车还真是不一样,就算司马家是全国首富,他家的马车也比不上公主的这辆马车。
整下车厢大约有十平米左右,车厢地板上铺着摩那族出产的纯羊毛地毯,柔软而温暖。
正对轿门处安放着公主的软塌,软塌的面料是皇家专用的锦州富贵绸,滑如丝,软如绵,不用想也知道坐上去非常的舒服。
软塌前摆着一个精致的小几,小几是由皇家专用的红香木制成。顾名思义,红香木除了有红木的结实、稀少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小几上摆放的都是些女子的东西,比如铜镜、粉盒等。
软塌的左右下侧各安放着软塌,显然是大公主特意为司马庆宇准备的。
“司马大哥,随便坐啊。”大公主进入车厢后,便靠在软塌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司马庆宇尴尬地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端坐到一旁的软塌上。
“司马大哥,此次去金乌国参加赏画大会,我准备了些画品,你看看。”大公主对跪坐在一旁的老妈妈瞪了瞪。
老妈妈连忙心领神会地从旁边的锦盒里取出画卷,双手递给司马庆宇。
司马庆宇双手接过画卷,小心地展开观看起来。
这一副画,画的是一个男子星眸皓齿,一身青衣将他的书卷气衬托的更加浓烈。画中男子正端坐于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籍。
“此副画,画工细腻,感情真挚,是一副非常好的作品。”仔细观察后,司马庆宇点着头如实道。
“司马大哥,看不出画中男子是何人吗?”大公主直勾勾地盯着他,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
司马庆宇又看了看画中男子的脸,这才发现,画中的男子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自己。
“这幅画是大公主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眠不休全情所画。”侍候在一旁的老妈妈连忙敲起了边鼓,“可怜我们公主金枝玉叶的,居然为了司马大少爷这样伤身。”
司马庆宇低着头不敢看大公主热辣辣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慢慢收起了画卷,还到了老妈妈手中。
“司马大哥,你可知这次我为何独要你陪伴去金乌国?”大公主终于开始切入正题,准备表白了。
“大公主看的起小民的画艺,小民万受感动。”司马庆宇拢了拢手道。
“论画艺,你怎可与老太傅相比。”大公主继续加油着说,“只是我一厢情愿,想与古大哥单独相处而已。”
“公主是万金之躯,而小民只是一个已有妻室的俗人,怎敢令公主抬爱。”司马庆宇继续退让着。
“我不管你是不是已有妻室,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大公主一听他提起孟乐喜,心里就直冒火,一直努力保持的淑女形象也开始消失,“再者,她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你就不能忘了她吗?”
司马庆宇原本就一直压抑着心里的苦闷与焦急,现在今大公主提起失踪的孟乐喜。一直平和的脸上发生了变化,充满了痛苦与阴冷的暗光。
“翠儿,我怎么总觉得风庄的饭菜有股怪味儿呢?”以前的孟乐喜,现在的水晶,手拿着筷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百烩豆腐和红烧鱼。
“小姐,我没觉得有啊?”翠儿是风行烈派来服侍孟乐喜的,也是每日里往饭菜里放药的人。
“会不会因为小姐病刚好,嘴里味不对的缘故?”翠儿眼神有些慌乱的道。
“也许是因为你们的厨娘做的菜我吃不惯吧。”孟乐喜挣扎了半天,闷闷地放下筷子。
“小姐,再怎么样您也要吃点啊,要不主子要罚奴婢了。”翠儿见她放下筷子,万分着急。
要是小姐不吃这些饭菜,那自己的任务就没完成。一想起庄主的惩罚手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孟乐喜看了翠儿一眼,看到她似乎吓的不轻,心软了下来,万般无奈地拿起筷子缓慢地吃了起来。
“小姐,汤应该炖好了,我去端来。”翠儿见她终于吃下了菜,心里松了一口气。
“嗯。”
翠儿出门后,并不是朝着厨房方向去的,而是向风行烈的书房而去。
刚才的情况很是严重,一定要及时向主子汇报,要不,明天小姐不愿意吃这些饭菜了,自己还真不知找什么理由出来了。
“主子。”翠儿来到书房外,恭敬地向书房内喊道。
“进来。”
“是小姐又闹别扭了?”风行烈一见翠儿的神色,便猜想到了原因。
“是的。”翠儿低垂着头,小心地回答,“小姐吃出了饭菜里的药味儿,不愿意再吃了。”
“我早想到会有这一天。”放下手中的笔,风行烈站起身踱到翠儿身旁,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瓶道,“你以后就用这个,不会有味道。”
“是。”翠儿恭敬地双手接过瓷瓶,倒退着出了书房。
对于风行烈,庄里的人无一是不怕的。他们的这个主子是以冷血、残忍出名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夫人他会温柔对待外,如今又多了一个水晶姑娘,可见主子对这个小姐有多疼爱、多在乎了。
“听翠儿说,你不爱吃这里的饭菜?”风行烈办完了庄里的事,来到孟乐喜的房间里。
“也不是不爱吃。”孟乐喜也多少知道点风行烈的性格,她不愿因为自己的口味问题,而害得厨娘遭罪。
“定是你大病初愈,嘴里有些淡的缘故吧。”风行烈走上前,抬手轻轻理了理孟乐喜有些乱的流海。
“大概是吧。”孟乐喜转过身,躲过他的触碰。
算算日子,她已经在风行庄呆了五天左右,经过五天的相处,她对风行烈仍然没有半点情愫。
虽然风行烈对她非常体贴、疼爱,可是她总觉得有时候看向他时,他的眼里会有一种特别的神色一闪而过,那种神色似乎包含着一丝丝的慌乱与隐瞒。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会看人,会如此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眼里稍纵既逝的心意。同样她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会隐隐作痛,有时会痛的她无法呼吸。
而司马庆宇这边,随着大公主一同前往金乌国,一路上,大公主明里暗里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令他坐立不安,无法应对。
于是这一路上,他都尽量保持安静,或者闭眼假寐,任大公主气极败坏的大吼大叫,他也绝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