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用品如何?”她道。
“说说看!”李晋言颇有兴趣,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女士用品”具体指的是什么。
“你看时下市面上这种古朴的簪子极其流行,我们可以借着这股东风赚上一笔!”刘芸道,已胸有成竹,这只是第一步,现成的商机放过了岂不是呆子?
李晋言等待下文:“何为东风?”
“我们依样设计一批同一格调但不同类型的其他产品,比如耳环,头饰,项链之类,趁着这股势头还未下去,再抢占一步先机。”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什么版权维护之类的法律问题吧,再说,版权是谁的?还不是她们刘家的!
“还不错,接着说。”李晋言笑道,他被吊起了胃口。
“不过设计师一定要找最好的,不能刻板守旧,我要同一格调又富于变化的款式,这样才能吸引大众的眼球。但凡人或多或少都喜欢跟风,可是又不愿大家都佩戴完全一样的东西,我们的饰品最好是限量版的,不讲价,不打折。为商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只考虑眼前的利益,看到商机就拼命制造商品,以为卖出去的越多就越好,结果只会堵死了自己赚钱的路子。”
李晋言点头,对她的话颇为赞同。她还是有些商业头脑的嘛,确实比一般闺阁中的女子多出些见识。
刘芸兴冲冲地规划:“等到我们赚到了第一桶金,我们就推出更多类型的商品,开发我们自己的品牌,针对不同的消费阶层和年龄阶段进行设计,最终让整个扬州的女子都消费我们的产品。”
对于刘芸的“第一桶金”、“品牌”、“消费阶层”等词语不甚明了,李晋言讶异于她所处时代词语的繁复,不过不要紧,他慢慢会知道的。
“起个响亮的名号可好?”他说,这个名字一定不能落入俗套。
起什么呢?喔,刘芸眼睛一亮,继而捧腹大笑,就它了!
李晋言看她笑得前仰后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决定了,”抑住笑,她道,“就叫它‘浮云阁’!”
“‘浮云阁’?”李晋言道,“这名字很好啊,古人说‘功名于我如浮云’,极有闲云野鹤的飘逸之感。可你笑什么?”
但笑不语,这个词语解释起来可是要费好大功夫,她才不会自找麻烦哩。
“不说它,”岔开话题,“李晋言,我新写了一首歌,唱给你听可好?”
“好啊!”李晋言也不纠缠于这个话题。
刘芸开口唱道:“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看着李晋言的脸开始纠结,八成是在纳闷她的风格为何与那天的相去甚远。
“好听吗?”刘芸厚着脸皮边问边笑。
“好听,”李晋言真是个绅士,“极有畅快之感,可是你们那里的民歌?”
“民歌?”刘芸差点笑喷了,是民歌,确是民歌,几乎为全民所唱的歌嘛!
等等,忽然止住笑,她想到了兴风作浪的点子了。
李晋言只见她眼珠滴溜溜乱转,脸上浮现了恶作剧的笑容。
好奇,但没有多问,想必傅钧尧要头疼了。
傅钧尧觉得十分奇怪,这几天有些忙,离家几天便发现家里似乎有些奇怪,尤其是下人们。
所有的下人见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笑,有的还很生硬,很勉强,难看的那些就像哭一样。
丫鬟们时不时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口中还哼哼唧唧,觉得哼的不对还会摇摇头再尝试着哼哼,再或者向别的丫鬟请教一下。
小厮们也是,比如说眼前的这个叫黄尘的伙计,一边做事还不忘摇头晃脑嘴里咕哝着什么。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他看着他。
“黄尘,”他好奇地问,“你在嘀咕些什么?”
黄尘回过头来,看到少爷正问他话,急忙停下手里的活儿,一脸笑容,回道:“少爷,我在唱歌啊,少夫人说这是她们家乡的民歌。”
“民歌?什么民歌?”傅钧尧狐疑地问,刘茗芷又在打什么主意?
“少夫人说,叫《哥只是个传说》!”黄尘兴奋地道。
这是什么鬼歌?傅钧尧皱起眉:“那她们呢?”他指指远处一群唧唧咋咋的丫鬟。
“少夫人说,男女应该各司其职,她们唱她们的,我们唱我们的,她们和我们的不同,唱的叫《爱情买卖》。”黄尘道,提到少夫人,一脸地崇拜,“少夫人还说,等到这个月底,丫鬟们和小厮们要比一比,她说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劈克。”
爱情买卖?傅钧尧眉锁得更深,接着问:“那你们见到我为什么会——”他意有所指。
“哦,”黄尘明了,“您说的是笑啊,少夫人说,少爷您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累,我们见了您不能像以前一样叫一声‘少爷’就低着头走过去,少夫人说,那样对您太不尊重,看到您我们一定要给您一个灿烂的微笑,让您感到家的温暖!少夫人说,一定要发自内心,真情实感您才能深切地感受到。”
说完还不忘遵循少夫人的教导,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笑容让傅钧尧从脚底感到发麻,哼,想不到才离开几天,整个傅府的人就都成了她的追随者,都是少夫人说,少夫人道的,刘茗芷总是不能让人掉以轻心!
“少夫人呢?”他问道,她惹出了这些事情,应该躲在哪里偷笑吧?
“少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黄尘道。
“什么?她一个人出去了?”傅钧尧暴怒,刘茗芷真是厉害,没有他的命令,看门的家仆们也买她的帐,居然敢放她出去!
但凡放她出去,他要么就是自己暗中跟着,要么就是派人保护着。她不会知道,如果她被抓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抬脚就要出去把她揪回来。
黄尘被吼声吓得不轻,镇定,少夫人说,遇到危急的事情一定要镇定,少夫人还说,少爷好多时候只是做做样子,其实人一点也不凶,不怕不怕!
他死死抱住少爷的腿。
傅钧尧奇怪黄尘这次怎么没有吓得抱头鼠窜,往常早就战战兢兢了。
“少夫人说,”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没有被吓倒哦,“有李公子陪着,她不会有危险的。”
李晋言吗?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何时走得这样近了?傅钧尧不禁失神。
此时的刘芸和李晋言正忙着他们的合作大计,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挑选合适的“设计师”。
拐了几个隐蔽的小胡同,李晋言引着她来到一家不起眼的银饰店。
“这里不怎么为人所知,可却藏了高手呢!”李晋言笑道。
“那要看过之后才知道呢。”刘芸看他这样自信,不禁想唱唱反调。
看看四周,刘芸纳闷,做什么把店开得这样隐蔽?逃避仇家不成?还是故作神秘?
暗嘲自己是不是小说看的太多,以至于把什么奇怪的事情都看得内有玄机,其实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复杂嘛。
一进门,她就被一屋子灼眼的银器吸引住了,银冷的色泽仿佛把空气凝结了一般,各种成品有序地摆放着。她细细端详每一件银器,制作者的手法极其纯熟,饰品的线条流畅,最难得的是,设计独具匠心,不遵循传统的制作模式,作品不羁,但绝不张狂,很合她的口味!
回身激动地抓住李晋言的手:“他在哪里?快请他出来吧!”
李晋言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她动不动就抓手的毛病,笑笑,朝里面喊一声:“丫头,你在吗?”
老半天,一个睡眼惺忪的姑娘从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打着哈欠,毫无顾忌:“谁啊?这么早?”
居然是个小姑娘!她还以为会是个目光深邃的老人家,这深巷中真是藏了蛟龙了!
朝李晋言甜甜一笑:“晋言哥哥找我何事?”这才注意到旁边还多了个人,“这位是?”
刘芸一见她就喜欢,她喜欢有才华的人,眼前的这个人眼神清澈无比,透着一股灵气,瘦小但自有一种气势,让人不容小觑。
李晋言看刘芸,摆出你自己说的姿态。
刘芸道:“我们专程来找你帮忙,希望你能为我们的浮云阁设计饰品。”
那姑娘哈哈大笑,看看李晋言,又看看她:“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转而对李晋言道,“晋言哥哥,你是知道的,师傅一直以收我做徒弟为耻,我这里已经许久没有顾客来光顾了。”
刘芸看向她的表情,没有一丝自卑和颓废的样子。
不过设计并不为世人欣赏是一定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梵高还不是一样,生前的画作一文不值,死后价格却暴涨!好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认可,只不过需要一些契机将它提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