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页写着:
1983年5月末
妈妈再次病危。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摇摇头,说:“我们尽力了。”
我瘫倒在地上,看着妈妈被推出手术室送进另外一个病房。
医生对我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请做好准备,病人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第一次,t我才明白,医生原来不仅可以宣判生,还可以宣判死。
他出现在医院,从床边扶起我。
他说他很难过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希望我以身体为重。
我开始讨厌他。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呵斥他,呵斥他冷血,只顾着他的孩子。
我吼道:我妈妈快死了,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
我跪在床头哭了一夜,他站在病房整整一夜。
第十九页写着:
1983年6月初
妈妈去世了。
第二十页写着:
1983年6月9日
彻底办理好妈妈的后事以后,我又回到了夏家。
家里只剩一个保姆。
保姆告诉我,他和他的妻子去日本了。从保姆的口中,我获知,原来夫人子宫患有疾病,若生育会有危险。可是夫人,又十分渴望能和他有个小孩。在求医无数次未果后,他决定找一个人来代孕。
我就是这样被需求。
作为一个女人,我能理解夫人的内心深处的渴望,也能明白她想要做一个母亲的渴望。
我又开始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佩服她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仍然不放弃想要自己给他生一个小孩。无论作为女人还是作为母亲,她都是值得人尊敬的。
第二十一页写着:
1983年6月20日
今天收到一个律师的电话,他说妈妈有遗产留给我。我听了,对他说,律师先生你肯定搞错了。
妈妈哪来的遗产,除非天上掉馅饼!
不久,那个律师又打来,说了妈妈的名字,问我是不是她的女儿。大致一番了解,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买了人寿保险,而这笔保险金的享受者是我。
现在有了这笔保险金又能怎么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人生就像上帝手中的棋子,他老人家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呵呵,我和我可怜的妈妈,不过是他摆弄过来过去的一盘游戏,无所谓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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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拿到售后,这破机子就好了,哎,谁知道下次又会在什么时候灰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