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晴敏拧住她的手臂,急道,“小姐,我们小姐被掳走前对我喊要我找您,您可不能昏倒啊!我求求您,您救救我们小姐吧!”
晴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着磕了几个头。
魏北悠一把拉住她,甩了甩头,道:“你说得对,晴敏!我要救彤儿,我必须把彤儿救回来!咱们走!”
晴敏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上魏北悠,朝后门走去。
猛地瞥见魏北悠的身影,南桥的脸色整个如同锅底灰一般难看。
魏北悠却站住了,远远地朝他点头。那眼里坚定的光芒一时间差点晃花他的眼睛,他的刀还在自觉地挥动着,思绪却飘回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酒楼的柱子边,眼神死寂地看着人来人往。
一个蹦蹦跳跳的姑娘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又倒了回来,在他面前蹲下了。
“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扮雪人啊?!”那小丫头态度趾高气扬,一副嚣张上天的表情,很不屑地看着他一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洒满了雪。
他懒得管这种大小姐,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喂,你还不愿意看我啊!我长得不好看吗?!”那小丫头怒喝,然后伸手过来捏他的脸颊。
柔柔的手指捏着脸上不疼,倒有些暖和。
“你是不是哑巴啊?”小丫头突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微眯着眼睛正好看了个正着,却又听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哑巴,跟我回家咋样?”
“你不说话?你不愿意?”小丫头自说自话的功夫可不差,“也对,一般招募贤才的时候都要说,跟着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哎,哑巴,这样行不行?”
“好,算你有种!”那小丫头见他还不应声,生气了,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他叹口气,正要继续闭上眼睛,就听到一声轻快的脚步声,那丫头又回来了,蹲下,哼声道:“你不跟我回去,是不是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他不答话,却不由得看着她。
“一看你这副穷酸样就知道没有啦!”那小丫头泄气,凑近,在他身边和他并排坐在一起,他一身破烂衣裳,她一身锦衣华服,来往的人们纷纷侧目咋舌,她也没看到似的,还微侧了侧身子,抵背在他肩上,愤愤道,“和你一起装雪人好了!”
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他能听到小丫头百无聊赖地哼着什么歌,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你不回家?”
太久不说话,竟然带着异常的沙哑,像是被砂纸喇过一样非常难听。
那小丫头一翻身扒住他的手臂,兴奋道,“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真是哑巴呢!”过了兴奋劲儿又安静下来,闷闷地靠着他,许久以后他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到她轻声说,“回不回家都一样,无所谓啦,还是外面好,想去哪儿去哪儿,反正又没人管过,也没人等我回去。”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听着。
“哎,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悲伤吗?”小丫头又跳起来看着他的脸,很不高兴。
“我是多么凄惨,多么可怜的小姑娘啊……。”那小丫头哀哀戚戚地扯着他破烂的衣袖擦泪,“今天为什么下雪,是老天爷都觉得我太惨啦……替我哭了……结果哭得太厉害,把天上的白云给哭成一片片,给掉下来了……。”
他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哎,你笑了!”那小丫头一把捧住他的脸,眼睛闪着灼眼的光芒,紧紧地看着他的嘴角,忽而又沮丧下来,硬是把他嘴角往上提,“你刚刚确实笑了对不对……。”
他面无表情。
“其实,”小丫头又安静下来,任由雪花打湿了她绒毛的衣领,她只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我是很幸福的啦,父亲官很大,娘也很疼我,只是我自己不争气……大家都不喜欢我……就是这样出门都没人跟着……兴许我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他侧脸去看她,她很努力地微笑着。
“我找到了一道光,很想抓住他……。”小丫头调皮地伸手去抓住空中的雪花,然后把手摊到他面前,扬眉一笑,“不管任何人说什么,我都会牢牢抓着他。”
那时候她眼里的光芒,就像是现在这样,坚定地可怕。
后来——
他也找到了一道光。
南桥把视线移开来,有意识地把暴民往角落里带,慢慢地这群人就被侍卫给包圆了慢慢往一侧移动,不再堵着后门了。
南桥浓眉一拧。
魏北悠带着晴敏大步冲了出去。
几个暴民发现了,反身要追。南桥却从腰间又拔出一把冷刺,狠狠扎向了那几个人的肩头。入肉,带血而出,再次入肉,鲜血飞溅。
惨叫声不绝于耳,几个侍卫见了觉得震惊,却又热血沸腾起来,砍杀地更加有力。
就在这空隙,魏北悠已经带着晴敏转过了街角,迅速地冲往那群流民消失的地方。时不时撞上几个走单了的流民,魏北悠冷静下来手脚果断,哪怕人走得只离几步,魏北悠也能在那人转过来的瞬间拉着晴敏躲藏起来,避过对方的视线。
“小姐,怎么这么静?”晴敏有些害怕。
“别怕,应该是镇东军来了。”魏北悠轻声安抚她。
“镇东军,那不是……。”晴敏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眉间染上了一抹喜悦。
魏北悠拍拍她的头,拉紧她的手又一次飞奔了出去。
流民的活动没有结束,掳走安彤的人一定也不会走远。魏北悠循着晴敏的手一路指认,果然,这一波流民的路线不知从哪里开始,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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