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云驿的鼻尖蹭在她冰凉的鼻尖,呼吸可闻,“娘她一定会高兴的。”
“哎哎哎哎?!”魏北悠惊讶,“不会是真的吧?你不三媒六聘不八抬大轿,就打算这样的月黑风高的晚上把我拐回家?你娘教你的?!”
云驿闷着头趴在她脖颈间吭哧吭哧地笑了。
马儿一顿,打了个响鼻,第一次看见主人那么笑它可能也吓到了,不等云驿拍打马腹,它蹄子一迈,轻快地跑了起来。
因此,焦急地站在门口的越夫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批马上的自家女儿和云家小子。云家小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而自家女儿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对方的身上。
越氏抚额……幸好是半夜,又是乱战之后……看来女儿是铁了心了……
想想那个云夫人,越氏微微展开了笑脸,嗯,有这样的婆婆,应该没问题吧。
云驿走进营房的时候,一个副将迎上来,笑道:“云将军,下官真是服了,您用兵可真是没说的。混进流民中的三十二个奸细全部被擒住,与流民分开关押,就在牢里。”
云驿微微点头,“他们已经死了。”
副将一怔,“将军您在说什么?”
云驿并不抬眸,在京城的地图上比划了两笔,神色严肃。
门外突然有人通报,副将赶紧出门去,只见那小将一脸苍白便觉不好,赶忙问:“怎么了?那些奸细怎么了?”
那小兵扑通跪地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副将惊在原地,一脚踹开小兵,直奔营房里,在云驿面前双膝一软就跪下了,“云将军,奸细们果然全部自戕,只是不知将军从何得知?”
云驿看也不看他,“惯用伎俩。”如果是镇东军,就不会让这些奸细随便死掉。可在京城这块地方,镇东军也不能越过龙羽卫去,所以围困了流民的是威震东南的镇东军,可实行抓捕的却是龙羽卫。
那副将若有所思,“这些人都是死士?那得是大人物雇佣的吧?”
云驿只听不答,手指在图上比划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眸光一闪,转身出门,利落地反身上马,转瞬之间,玄衣黑马消失在夜色里。
飘散着一股子药香味的明黄宫殿里,重重帷幕之后,皇帝躺卧在床上,面色蜡黄,精神慵懒地看着跪在床边的人。
“你是说,今夜京城的府邸只有越家没有受到攻击?”皇帝漫不经心地问道,好似非常不感兴趣的样子。
“回皇上,正是。京城大员府中皆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有的官员家里还有人员伤亡,但是这些流民在经过越家的时候,径直绕了过去,没有丝毫停留,”那床前的官员埋着头,看不清是谁,“如果说不是越家作乱,那这群流民的行动,该作何解释呢?”
“嗯……龙羽卫那边呢?”皇帝用鼻音嗯了一声,听不出息怒。
“回皇上,龙羽卫关押的奸细自杀之后,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了一份东西。”
“念来听听。”皇上眼皮微抬,喝了一口燕窝,示意小太监端下去。
“是。信很长,说的是具体的行动安排,重要的是这一句,‘越家不在其列’。”
“嗯。”很久过后,皇帝才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下去吧。”
“是。”
“皇上,这一招用的可真是绝了,这可不止算计了越家,还牵带了太子。”张德英扶着皇上坐起来,尖声尖气地道。
皇上此刻哪还有半分病容,目光里全是森冷的杀机,“此地无银。”
“母后,咳咳咳咳咳……。”皇上面色蜡黄,奋力挣扎着要起身给太后见礼。
太后连忙按住他,道:“皇上,你病体要紧。”
“是,孩儿多谢母后。”皇上眼中泪光闪烁,虚虚地又咳了几声。
“哎,皇上如今的身体,可京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心惶惶,国不安稳啊。皇儿,你可要快些好起来,燕国的江山还在等你。”太后慈爱而又担忧地看着皇上,轻轻地拍着皇帝的手。
“多谢母亲关怀,可孩儿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孩儿怕是……怕是……。”皇帝一脸的哀戚,还有藏不住的不甘心。
太后眼睛一闪,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皇上,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好了,哀家不打扰皇上休息,这就回去了。”
“是,张德英,送母后。”皇帝粗喘着气,无力地挥手。
“不必了。”太后拒绝,腿脚很是灵快地走了出去。
“太后可真是心急啊,这黄文山前脚刚走,太后后脚进门,看来消息比皇上还灵通。”张德英俯着身子,冷声道。
皇帝靠着软枕兀自思索了一会儿,把张德英唤到了身边,低低地吩咐了几句。
张德英点了点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