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刃剑王庄主,但却力有未逮!”
“那么,武林第一剑死在何人之手?”
“小爷的授业恩师!”
“令师是那位高人?”
“无可奉告!”
“假如你愿意说出令师的来历下落,本宫主可以既往不咎,管保你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哼,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小爷不是那种趋名附利的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
五个少女一听此言,皆霍然变色,都以为武林第一人必会出手杀人,那知,事情却大廖不大不然,玉虚宫主仅仅淡然说道:“树大招风,谤言四起,本中主深知此理亦不愿加罪于你,如果觉得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本宫主愿意允许你随侍左右,监视我的一言一行,如若果真有违武林公理公义,你可以随时置本宫主于死地!”
向文雄闻言一呆,觉得武林第一人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凶残毒,憎恨之心大减,扫了少年一眼,方待出言,少年已抢先说道:“你最好别在小爷面前耍什么诡计,老实告诉你,在下宁愿碎尸万段,也不会说出家师的下落!”
向文雄听得刺耳,勃然大怒道:“哼,不说我就杀了你。我就不信你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向文雄盛之下,立刻欺身探臂劈面一掌打去。
少年动作不慢,呼地一跃而起,恨声说道:“来得好,小爷正想把剑王庄的人赶尽杀绝!”
说话同时,早已不顾一切的迎势硬冲上去。
二人暗力微接,都觉得对方功力深厚无比,忽又加了三分劲力。
向文雄快攻三掌,瞬即占得优势,正想把少年擒住追问究竟,忽觉得斜刺里遥遥撞来一股阴柔暗劲,将二人的掌力化解殆尽,身形也随着歪了一歪。
突闻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在轿内说道:“田少侠别急,聪明人不该做傻事,你要是把他杀死在这里,令尊的血海冤仇也许将永无洗雪之日了,不如先把他囚在玉虚宫中。本宫主再慢慢的追究,一旦有了眉目,自当知会剑王庄!”
五个婢女善解人意,武林第一人的话刚说完,五女已欺身围在少年的四周,随时准备动手擒制。
向文雄说道:“老前辈,此人乃是在下仇人之徒,不敢有劳武林第一人的大驾,还是让在下自己处理吧?”
“本宫身为武林第一人,有替天下武林主持公义的责任,令尊不幸遇难,本宫主深感愧疚,一定要亲自追查清楚!”
向文雄闻言正感犹豫不决,五个婢女娇叱一声,已从四面八方逼了过去。
沉思半晌,向文雄忽然觉得若让武林第一人擒走此人对自己确是大为不利之事,当下右臂一探,纵身拔起一丈多高,头下脚上的向少年扑了下来。
万不料,就在双方都将得手的一刹那间,少年忽的拔剑在手,当场刎颈而亡。
少年一死,带走了所有的秘密,仇人是谁?依然是个不可解释的谜。
向文雄沉气落地,大错已成,空有一肚子的怒水,却是无计可施,呆立半晌,忽然俯身在少年的身上搜寻一遍。
这时,武林第一人说道:“向小侠,你搜到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这个人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可以找出师承门派身世来历的东西。”
“事已至此,向少侠也不可过分悲伤,如能及早将这个少年掩埋,封锁消息,凶手也许仍会自投罗。”
“嗯,前辈宏论高明已极,在下这就让人办理!”
“据本宫调查所得,令尊生前的言行似乎颇为横蛮跋扈,怨声载道,恶名远播,天下英雄早有不服之心,本宫主此来主要的就是为了此事,现在向大侠既已不幸身死,本宫主当然不会再予追究。”
“深盼向小侠改装易容后,命武林第一剑的身分行道江湖时能言忠义,行仁侠,为天下武林多做几件好事,也为令尊洗雪昔日的罪名!”
“果能如此,则定将成就一番非常的事业。”
这话字字句句都和向文雄所想的完全吻合,不禁以感激的语气说道:“前辈金玉良言,在下深具同感。”
“那就好了,本宫主很高兴听到你这样的话,更希望能看到你侠义的事迹,今日叨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武林第一人此话一出,绿主女已拧身坐在车辕上,执鞭待发。
“本宫主尚有急事待办,无暇久留,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吧!”
“本宫主如果得到仇人的消息,自会派人前来通知。”
“既然如此,前辈快请自便吧!”
吧子出口,绿衣女皮鞭一扬,八马齐飞,当下风辇居中,前后左右各有一个白衣少女护卫,浩浩荡荡的绝尘而去。
向文雄呆望着满天黄尘,心中感慨良多,本来,在他的想象中,武林第一人必是一个极端骄横暴戾的红粉魔头,可是今日相见之下,却发觉玉虚宫主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疯狂,甚至颇有仁侠之风。
轿帘上的两朵白牡丹更使他联想到出手相救自己的恩人,油然生出三分敬慕之心,比武较技之意不觉烟消云散。
此刻武林第一人已远去不见,总管林永年忽从庄门内急匆匆的跑出来说道:“好险!好险!”
向文雄一愣,道:“什么好险?”
“武林第一人生性嗜杀,阴狠无比,一向被人目为武林第一凶人,庄主能够在她手下超生,可说是天大的喜事,也是天大的奇事。”
“你也许有偏见,据我看来,武林第一人并不怎样可怕,比如对我与那个少年的态度,就颇为祥和大度。
“庄主去后,老奴放心不下,遂命看守铁钵凶僧,尾随赶来,你们所谈的话老奴都已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切是一个骗局。”
“骗局?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目的何在?”
“她的目的是紫龙尺。”
向文雄闻言猛然吃了一惊,道:“嗯,这事的确大有可能,紫龙尺珍贵无比,人人梦寤以求,她当然也不会例外,只是想不透她对那个少年为何也那样宽宏大量,难道别外有所诡谋?”
“正是这样,她不杀少年,甚至企图把他擒住,玉虚宫的目的至为明显,毫无疑问的是想从了口中得知他师父的下落,以便进而追夺紫龙尺。”
“嗯,这话有理,林总管久走江湖到底阅历丰富得多,我刚才一时疏忽,差点上了她的大当。”
“那里,庄主过奖了,事实可能尚不止此,如果老奴没有记错,这个武林第一人很可能是个假的。”
此话一出,向文雄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诧然道:“怎见得?”
“第一,一年多前老奴随老庄主参加衡山英雄大会时,曾亲眼见过武林第一人,此女深藏不露,越发令人生疑。”
“第二呢?”
“第二,武林第一人乃是诡谋百出,智计过人之人,假如轿内果真是她,老奴以为定会悄没声息的告退,暗地里擒住那个少年严刑逼问口供,再作抢夺紫龙尺的打算,何至于愚昧到当着庄主的面查询究竟,最后又被他刎颈自杀,一无所获?”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但是,这个女魔头又是谁呢?”
“以老奴看来,此女一定和武林第一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其中一部分的言行,定是玉虚宫主授意而为,因为武林第一人的名头太键,放眼当今武林之世,恐怕没有一个人胆敢冒名顶替!
“可是,武林第一人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这很难说,也许武林第一人有更重要的事亟待料理,分身乏术,故而命人乔装行事,她以为凭她的身分威望,更加上轿中女人的功力修为,定可通行无阻,万无一失,当然,这只是老奴单方面的想法.事实也许没有这样简单。”
林永年说来条条有理,头头是道,向文雄深具同感,一瞥已死的少年,道:“真可惜,这人一死,带走了所有的希望,否则不难得知仇家的来龙去脉。”
总管林永年蹙眉一想,满脸堆笑的说道:“此人既然已死,庄主也用不到懊悔,武林第一人虽是假的,但她留下的计谋确是上上之策,‘易容笔’如果真能使庄主改亦容貌。老奴保证可以诱使仇人上钩。”
“我也是这样想,你立刻命人将他掩埋,随后至先父的卧室等我。”
话完,当先径自入庄而去。
总管林永年入庄唤来四个家丁,亲自监督他们将少年埋在庄外荒野之外后,这才匆匆忙忙的来到老庄主的寝房。
当他推开门进得卧房时不禁呆了一呆,倒在血泊中的向宏道早已不知去向,向文雄亦未来此,正感惊惶莫名时,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呻吟之声,循声扬目望去,天哪!
床上躺着一个满身德污的人,正是武林第一剑向宏道。
这一惊非同小可,饶他林永年身负绝学,也吓得毛发直竖,浑身战栗,拔腿就往外跑。
“林总管,不要怕本剑没有死,快过来听我说!”
总管林永年闻言大感惊异,硬着头皮回去说道:“庄主,你你真的还魂复活了吗?”
“是的,本剑确已还魂复活!”
“那真太好了,小少爷也回庄来了。”
“你是说文雄,那孩子?”
“是呀,就是他,大概马上就会来的”
言词未尽,房门外响起一阵步履之声,向文雄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总管林永年急忙迎了上去,双手抓着向文雄,十分激动的说道:“少庄主,奇迹,这真是天大的奇迹,老庄主已经还魂复活了,用不到少爷再化妆”
说到这里,床上的向宏道忽然挺身一跃而起,来至林永年面前,道:“不,还需要易容化妆!”
林永年大惑不解,道:“为什么?”
“你难道是少庄主化妆的?”
“不错,我是文雄。这人假文雄也是乔装的。”
说着,转过身去,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已恢复了本来面目,不是向文雄是谁?那个假向文雄原来是一个庄内的小庄丁。
这一切简直像是做戏,林永年对武林第一人的易容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向文雄郑重的说道:“林总管和我家父朝夕相处连你都分辩不出真伪,定可遮尽天下英雄的面目,现在事实如此,想在仇人即使再诡诈千百倍,也绝难逃出我的掌握。”
总管林永年木然的呆立良久之后,才肃容满面的说道:“这个计策端的妙极,假如不是您自己揭穿,老奴还以为老庄主当真还魂复活了呢!”
向文雄也觉得十分满意,沉吟片刻后说道:“此笔即有如此妙用,我想先父之死,不但不对天下武林宣布,就是本庄内的人也应秘而不宣,这样,仇人即使深入剑王庄内探听,也是讳莫如深,秘可轻而易举的将此人擒而杀之。”
总管林永年正容说道:“此计妙则妙矣,可是,老庄主已死之事全庄上下都知晓,恐怕不易进行”
“容易,你首先传出一位江湖异人前来施救,老庄主回生有望,然后再宣布已经还魂复活的消息,最后我再公然出现剑王庄,大家定会深信不疑的。”
“但是。庄里的人都晓得您已经返回剑王庄,这又如何安排?”
向文雄望着那个曾经化妆成自己的庄丁,说道:“很简单,还是由他化成我的模样,便可使庄内之人深信不疑。”
林永年点头称善,向文雄又对那人说道:“此事对先父的血海深仇,关系至矩,你应严守秘密,不可走露半点消息,否则,休怪本庄主对你无情。”
少年听毕,郑重的说了一声:“是!”向文雄探首窗外一看,见天色已黑,当下肃容满面的说道:“事情既然这样决定,先父遗体不便公开葬殓,不如乘深夜静之时,先把他老人家暂时安葬在剑王庄外,等仇人伏诛之后,再重新体葬,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买一口棺材来,放在庄外备用。”
二人闻言唯唯应命而去。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总管林永年返回来说道:“禀庄主,棺木已经准备妥当。”
向文雄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道:“林总管,你狐假虎威,过往的言行太已骄横乖张,恶绩昭彰,按罪论刑。本当凌迟处死,姑念汝是向家的老奴,本庄主愿意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以后应该多加检束,如在执迷不悟,横行霸道,我第一个杀你林永年!”
林永年闻言倒抽了一口寒气,唯唯道:“老奴知罪,以后定当以事实报答庄主不杀之恩。”
“那就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安葬先父吧。”
于是,向文雄抱着父亲的遗体来至庄外,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草草的将武林第一剑埋葬。
向文雄,总管林永年,和那个少年,面对着这座连墓碑,祭石都没有的土坟默祷良久,久久才含泪而返。
返庄后,一切照原定计划行事,而且也进行得很顺利,三天后,剑王庄内所有的人都知道才老庄主已还魂复活,掀起一片狂欢的浪潮。
这时,剑王庄内的广场上齐集了一百多位庄丁,化妆后的武林第一剑卓立在一个平台上,昂首四望,威风凛凛,场中一片静谥,四外鸦雀无声。
总管林永年站在剑王庄主左边,假向文雄站在右边,任何人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剑王庄主双目如电,细细的搜视全场一遍后,朗声说道:“弟兄们,本剑托诸位鸿福,蒙高人相救,得以死里逃生,实乃我剑王庄的一大喜事”
说到这里,场中欢呼雷动,历久不停。剑王庄主双手高举,微微挥动几下,指着身旁的假向文雄说道:“我儿向文雄又适在此时重返剑王庄,更是本剑惊喜莫名,大家现在鼓掌欢迎少庄主。”
一阵惊天动地的学声过后,武林第一剑脸色一整,肃容说道:“本剑遇难后,承那位江湖异人教诲良多,获益非浅,深悟前非,惶惭莫名,杀赵笑天,囚杜光宇,鞭打蒙面少年,兴师紫龙帮,都非侠义本色,有负天下英雄的厚望,本剑愿意当从引咎自责,并盼我本体弟兄体察此意,重新做人。”
群豪闻言大感意外,数百只眼睛齐齐凝视着他,脸色一片荒然。
“恶有恶报,善有善果,古今一辙,绝无例外,你们之中如有别具打算之人,可立刻离开剑王庄,自谋绵绣前程,本剑绝不勉强!”
群豪言面面相觑,场中沉寂如死,久久无人答应。
“难道你们这样忠心耿耿,追随到底,本剑十分高兴,不过,你们以后的言行应当特别留意,如有阳奉阴违的事情发生,休怪老夫不念旧情。”
场中肃静异常,大家相顾失色,默然无语。
突闻庄门外传来一阵喝叱打斗之声,向文雄不禁一怔.道:“林总管,你出动看看是”
一语未毕,只见一条紫色人影箭也似的射了进来。
身后另有两个守门庄丁紧追不舍,双方且战且走,越来越近。
此刻,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来人是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女,手使一支绿穗长剑,功力玄绝无比,只见她猛然疾攻三剑,立有一壮丁当场开膛破腹而亡。
场中群豪见状,一个个拔剑在手,摩拳擦掌,群情激动,秩序大乱。
向文雄睹状,剑眉一扬,大声说道:“那位女英雄且停手,有什么事本剑在此候教就是。”
紫衣姑娘闻言良攻一剑,柳腰一拧,接连两三个起落,人已来到了台上。
那个守庄的黑衣大汉听得庄主呼唤,变未再出手拦截,接踵至台下,垂首肃立。
紫衣女眉如春山,杏眼瑶鼻,明艳照人,可惜满脸煞气,一身血污,上得平台后,一双凤眼便死死的盯住向文雄,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的火焰。
半晌,紫衣女一振手中长剑,道:“老贼,你是不是武林第一剑向宏道?”
向文雄一楞,心平气和的说道:“不错,本剑正是武林第一剑,姑娘有何见教?”
紫衣女翠眉一挑,冷若冰霜的说道:“好极,姑娘今天找的就是你,少废话,拔剑吧,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见银虹一闪,剑风丝丝作响,紫衣女一出手就是三招疾攻,剑剑不离武林第一剑致命要害之处。
剑王庄主向文雄莫名其妙,身形连闪几下,堪堪避过紫衣女的三式快攻,沉声说道:
“姑娘此来剑王庄究竟为了何事?”
“何故滥杀本庄守庄之人?快请据实道来,如有一句谎言,休怪本剑对你无礼。”
紫衣女冷哼一声,道:“哼,武林第一剑有什么了不起,别人怕你,姑娘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我来干什么人心里有数,守庄的狗仗人势,更是死有余辜!”
说来咬牙切齿,长剑遥指着武林第一剑的心窝要害,准备出手。
向文雄满头玄雾,讳莫如深,爽声说道:“本剑再说一遍,有什么事快请明言,本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如再一意孤行,有什么死伤可怨不得本剑。”
紫衣女闻言娇叱一声,正待挺剑出手,台下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彪形大汉,道:“张德请命战。”
向文雄不假思索的道:“不准,退下。”
紫衣女一怔,张德说道:“庄主,咱们剑王庄乃是武林重镇,独霸一方,称雄江湖,岂容下个黄毛丫头在此逞凶撒野”
“本剑叫你退下,休在多言。”
“小的斗胆直言,庄主这样做,知道的说您宽仁厚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惧怕一个未学后辈”
“本剑叫你退下你就退下,再要胡言乱语,本庄主就先拿你开刀。”
“庄主就是把我杀死在这里,小的还是要把话说清,张德进入剑王庄之时,本想追随庄主创造一番辉煌的事业,想不到庄主自紫龙帮受挫之后,竟然作风大变,实在使人寒心”
向文雄听到这里杀机陡生,断然道:“林总管听命!”
“林永年在此侍命!”
“过去将张德斩首示众,以作再敢危言犯上者戒。”
“遵命。”
命字尚未落下,林永年已然拔剑纵身下台,张德尚未出手反抗,一颗人头已被林永年斩下。
张德的死,使紫衣女感到十分意外,呆呆地望着武林第一剑,三分叹佩,七分迷茫,久久未发一言。
场中掀起一阵空前的腾动,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怒形于色,对庄主的做法甚表不满。
向文雄见此情景,心中大怒,沉声说道:“各位如果有心不服,可以随时随地离开此地,另图发展,本剑绝不挽留,更不为难。”
话刚说完,立有四个横眉竖目的汉子,掉头拂袖而去。
总管林永年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向文雄根本不理会这件事,任由四人自去,扭头对守护庄门的那个黑衣大汉说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衣大汉见问恭恭敬敬的说道:“并非小的有意难为这位姑娘,实因她太已无礼横蚤,硬闯庄门所致,小的职责攸关”
紫衣女听到这里,娇滴滴的说道:“田庄主,事情是这样的,姑娘有事亟欲面见前辈,不料来至山剑王庄时,却遭到两位守庄之人的无理截拦”
“姑娘既然有事面见本剑,何不正式拜庄?却要硬闯庄门,严格说起来姑娘罪责亦不轻”
“晚辈却是来拜庄的,皆因贵属不予受理通报,只好凭藉本身所学,硬行闯庄。”
向文雄见她言语神色之间,甚是谦恭和气,与前判若两人,心中暗喜,当即转身问黑衣大汉,道:“事情是不是这样?”
“正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给这姑娘通报?”
“小的因见庄主正在召集大家训话,不敢惊动,同时小的问她的姓名来历,此来何事,她也不肯直说,亦未放她进来。”
“哼,这样说来,你没有错,错在这位姑娘不该不将来意言明。”
紫衣女歉然一笑,道:“是的,晚辈的确未将来意言明!”
“些微小错,本剑可以原谅,但姑娘出心杀死剑王庄的守庄之人,老夫却必须追究查明。”
“向庄主,此事也不能全怪晚辈,事实上如果不是贵属先出手袭击,姑娘绝不会妄动无名之火”
“这话虽然不无三分道理,但你出手未克太狠些,人命关天,本剑岂能坐视?”
“那么向庄主的意思是?”
“好说,较罪论刑,本剑要废了你的武功,并且要你穿麻带孝,大礼安葬本剑守庄之人!”
群豪闻言立时精神大振,觉得庄主措置得当,多少总算为死者出了一口气怨气,惶惶不安的人心顿又安定下来。
紫衣女闻言玉面一寒,冷冰冰的说道:“向庄主这样决定,晚辈不能心服,慢说是穿麻带孝,废掉武功,就是动姑娘一根寒毛也办不到。”
“本剑一向出言如山,今天不废了你的武功,武林第一剑从此也不走江湖。”
“哼,这只是阁下自己的想法。”
“告诉你,这是千真万确要办到的事实。”
“如此,姑娘在此候教。”
“别忙,等本剑查明你来此的目的,自当领教。”
挥手散去场上的人群,和林永年至书房后,对紫衣姑娘说道:“姑娘此来剑王庄,到底为了何事?”
紫衣女冷冷的说道:“找人!”
“谁?”
“家师!”
“令师是谁?”
“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字!”
“啊,是他。”
向文雄闻言大感意外,半晌始道:“林总管,疯叟大侠现在的情形怎样?”
“回庄主,杜大侠仍然囚在本庄。”
“立刻把杜大侠放出来。”
总管林永年深深了解向文雄的心意,当下恭身一诺,出门而去。
紫衣女听在耳中,又是一愣,猜不透一向专横拨扈的向宏道,怎会突然变得这样宽宏大度起来,心中暗暗纳罕,却不便追问。
向文雄深思一下,这时又说道:“昔日之事,本剑除深感抱歉之外,不愿再多说什么,同时,令师身系囹圄,姑娘自然免不了会异常激动,出手伤人之事,其行可诛,其心可怠,本剑也不愿予以深究。”
紫衣女听他这么一说,感恩敬服之心油然而生,连忙正容说道:“请允许晚辈说句放肆的话,传闻前辈言行骄横,恶名满天下,久为天下英雄所不齿,今日一见之下,却觉得前辈高风亮节,不失侠义本色,江湖流言实在不足取信,我想当初家师被擒之事,也不能全怪田前辈,晚辈有生之年,定当为前辈的清誉辩护。”
“本剑很高兴听到你说这番话,不过,公道自在人心,老夫但求问心无愧,无意斤斤计较,别人的观感如何,姑娘更不必为本剑费心。”
扬目向门外望了一望,总管林永年尚未回来,又道.“姑娘怎样称呼?本剑尚未请教。”
紫衣女规规矩矩的答道:“晚辈江萍,人称‘冷面观音’,以后还请向老前辈多多指教。”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哈哈一笑,正待答言,总管林永年适时推进而入,沉声说道:“禀庄主,疯叟一笑判杜光字大侠,满口疯言疯语,不肯离开剑王庄。”
冷面观音江萍闻言一愣,向文雄也是为之大惑不解,问道:“杜大侠为何不肯离开剑王庄?”
“杜大侠说除非庄主向他当面谢罪,否则,宁愿终生囚禁剑王庄,听候天下武林的公决。”
“啊,原来是这样的,本剑愿意向他当面谢罪。”
总管林永年闻言脸色一变,欲言又止,冷面观音江萍说道:“以晚辈之见,还是由我去劝劝家师吧,不敢劳动向前辈大驾。”
剑王庄主向文雄想了想,道:“也好,江姑娘见到令师之后,请代本剑致意,同时,还有一件事,本剑必须事先提醒你一下,令师的残穴已点,离此之后,应遍访高武林高人设法解开才好。”
“家师的残穴是被谁点住的?”
“是是本剑的一名属下。”
“向前辈无法解开么?”
“是的,这是一种独门手法,本剑无能为力。”
“那就请贵属”
“此人已丧生紫龙帮总坛。”
“噢,这真太不幸了,敢问田前辈当今武林之世还有谁能解开此穴?”
“据本剑所知,武林中有一个蒙面客可以解开残穴。”
“蒙面客?此人是”
“此人的来龙去脉,身世姓名等等,本剑也一无所知,只知他是一个黑蒙面,沉默寡言,行事十分神秘的武林高人。”
冷面观音江萍沉吟一下,道:“好吧,晚辈离开此地后,一定四处寻访这位前辈高人。”
说着,人已走至门口,向文雄追上去说道:“再者,本剑曾和令师杜光宇,痴叟赵笑天,有十月初一日衡山少林下院‘养性亭’较技之约,未便擅自取消,令师如果有兴印证武学,向宏道仍愿备时候教。”
江萍点头称善,在总管林永年的引领下,离开书房,向囚禁疯叟杜光宇的地方飞奔而去。
向文雄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徘徊,心情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思绪伏起。烦乱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