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一意的想为父亲洗刷昔日的罪恶,但又敢做得过分,怕的是露出破绽,被仇人窥透玄机。
可是,尽管如此,仍然漏洞可出,疯叟杜光明的残穴明明是父亲向宏道出手点住,自己情急之下,却说是剑王庄的属下所为,江萍徒两下一对质,真象立白,万一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字冲进书房,当面质问起来,岂不大糟特糟?
所幸,事情还算顺利,总管林永年返回来告诉他,疯叟杜光字,已在乃徒红萍的苦苦相劝之下,离开剑王庄。
“杜大侠离开的时候,可有什么话留下?”
“他说但有三寸气在,十月初一日之约他必定会准时赴约!”
“关于残穴被点的事,他没有说什么吗?”
“还好,起初我委耽心他从这上面揭穿本庄主的全盘计划。”
“短时间之内大概还不至于如此,不过,他们师徒相互对证之下,一定会认为你是一个伪善行恶的小人,因为在杜光宇心中想来,残穴明明是被武林第一剑所点,庄主却对那位姑娘说是手下人所为。”
“杜大侠师徒恨我倒不要紧,只要他们不怀疑我不是真正的武林第一剑,使我可以顺利的引诱仇人上钩,进而为先父复仇,就于愿已足,十月初一日,本庄主自当在‘养性亭’说明原委,并代先父当面谢罪。”
“少爷用心良苦,老庄主死后有知,亦会含笑九泉之下了。”
向文雄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稍安,忽又想起一事,说道:“林总管,铁钵凶僧现在又在那里?”
“现在软禁在一间密室之内,老奴正想请命处理。”
“铁钵凶僧乃是慧觉尊者的师弟,少林寺为他蒙污已久,引为奇耻大辱,偷盗紫龙尺的事,本庄主不愿再予以深究,我想立刻派人把他送至少林寺,让慧觉尊者自行处理,你看怎样?”
“但凭少爷吩咐。”
“好,那林总管就立刻着手进行吧。”
送走铁钵凶僧后,如释重负,总算了却一大心愿,也在挽回父亲的清誉上,做了最大的努力,向文雄的全部精神,完全放在仇人卷土重来的这年事上面。
可是,时间在平静中过去了三天,既没有发现仇人的踪迹,同时也没有看到一个仇家的爪牙前来窥探,一切显得那么沉闷。
没有等到杀父的仇人,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剑王庄上却突然气急败坏的奔进两个全身血迹斑斑的人,向文雄一看之下,认得是紫龙帮紫面金钢彭一飞,和伏虎堂主神力罗玄。
向文雄一见二人满身是血,狼狈不堪,心中大吃一惊,道:“彭帮主,罗堂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紫面金刚彭一飞看眼前的人,不禁一愣,道:“你你是向宏道,还没有死?据武林第一掌吕承说”
向文雄不等他说完,便将事实经过简单的告诉了二人,最后说道:“你们遇见武林第一掌铁掌追魂吕承老前辈了么?”
紫龙帮主彭一飞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的,弟子曾和吕大侠相遇,得知剑王庄上的一切,但却不知师叔化妆成令尊大人的模样,差点误会。”
向文雄见二人满面悲愤,余悸犹存的样子,马上正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一飞戚然言道:“完啦,师祖他老人家一的重建的紫龙帮又毁于一旦,横遭恶魔洗劫。”
向文雄闻言打丁一个冷颤,道:“什么?紫龙帮又横遭恶魔洗劫?这”过度的惊怒之下。
说到这坐,忽觉一阵晕眩,眼中金星直冒,现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师叔,紫龙帮又已横遭惨变,弟子和罗堂主死里逃生。”
惊魂稍定,向文雄才声深语重的说道:“事情的经过究竟怎样?快说!”
“此事发生在两天前的深夜,当弟子警觉的时候,女魔已经深入紫龙帮总坛腹心之地,当时负责总巡稽常主屠龙于潘明业已丧命,数十个值夜的香主和弟子也全部横尸当场。”
“你说来人是一个女魔头,可是武林第一人?”
“不,树魔妖姬毒阎婆。”
“她和本帮有什么仇恨?”
“本帮和她无开瓜葛仇隙,她肆虐紫龙帮的目的是为了紫龙尺,紫龙经!”
“啊,此人是先师他老人家最大的仇人,她对先师的来龙去脉也最为了解,先师仙逝百丈峰头掘出的宝物是废品,她自然会想到真正的紫龙尺,紫龙经一定还在紫龙帮总坛,但不知后来怎样?”
“弟子得到警讯,立刻率刑司堂主林建,伏虎堂主罗玄,命及帮内的香主,弟子,和她展开一场生死之搏,终凶功力悬殊,交手不到顿饭工夫,本帮弟子已然伤亡过半,林堂主也死在毒阎婆的龙爪指下!”
“毒阎婆是独自前来?还是另外有人相随?”
“另有四个女弟子同来?”
“她可曾威哧你交出宝物,或者说出紫龙尺,紫龙经的下落?”
“女魔志在紫龙尺,紫龙经?当然会软硬兼施,各用其极。”
“你怎么说?”
“弟子守口如瓶和她一直周旋到底,最后终于不幸和罗堂主晕死在血泊之中。”
“后来呢?”
“当我清醒的时候,已是翌日中午时分,帮中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满目凄凉,惨不忍睹,幸而保得一命的也全部被她囚禁起来,一飞和几位堂主的位宿之处,被女魔翻箱倒柜,掘地三尺。”
“少了什么没有?”
“这个弟子尚示详查,不过,总坛之内并没有什么值得武林中人觋觎的珍宝,女魔志在紫龙尺,紫龙经,谅还不至于盗取其他东西,因觉得事态万分严重,亟欲面见师叔,清醒后略微巡视一下放开放囚之人,交代他们料理一切,和罗堂主匆匆即离开紫龙帮,幸好途中和吕大侠相遇,随即来到剑王庄。”
向文雄听罢,悲愤欲绝,双眼直愣愣地凝视着芒芒夜空好啊,这个女魔头竟胆大包天,处处和我作对,小侠拼着这条小命不要,也要斗她一斗!
向文雄自恩师去世以来,早有复仇雪恨之心奈何祸事频仍,枝李横生。始终无法专心一意的追搜恩师仇人,和吕承携手前来剑王庄的时候,本梦想在重叙天伦之乐之后便行道江湖,万不料父亲竟已横遭意外,为了诱捕杀仇人,只得暂时拦置下。
谁知苦等灵数日非但无所获,偏偏紫龙帮却又发生惨变,向文雄细一思忖之下,觉得再死等绝非良策。
事实上仇人也许一直认为向宏道已死,并不如“复活”之事,为今之计,倒不如即刻离开剑王庄,一则追杀百丈峰鞭之人,伺机和树魔妖姬一决生死,二则四处招摇,散布武林第一剑“复活”的消息,三则做几件漂漂亮亮的侠义事迹,改变世人仇视父亲的心理。
心意既决,当下,把剑王庄上的事交给总管林永年,命紫龙帮主紫面金刚彭一飞,和伏虎堂主神刀罗玄,立刻返回总坛,葬死救伤,招集残众,重建紫龙帮。
诸事料理妥当,随即身怀“无敌令”“紫龙尺”和三指剑,以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姿态离庄重又踏上了征程。
武林第一剑离开剑王庄后没多久,便一连杀了好几个恶名满天下,罪与天齐的武林巨寇,湘鄂一带的武林中人,闻讯莫不额手称庆,对向宏道另眼看待。
尤其,释放杜光字,送走铁钵凶僧的事,早已不胫而走,江湖上处处可以听到谈论着,称赞一时,甚至有人感慨万千的称之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向文雄得到这些消息,心中暗暗窃喜。认为自己这一番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武林第一剑弃恶从善的消息四播,向文雄也随之四处奔走,却始终就没有发现过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前来寻衅找查。
更意外地,也不曾碰到一个手掌变成红,紫,黑的鞭尸仇人。
这日,武林第一剑向文雄来到大别山附近的一个镇店时,得到一则惊人消息,自从树魔妖姬毒阎婆在百丈峰头突然现身杀死三四十人后,大家都恨女魔入骨,凡是和杀者有关系的人,俱都蠢蠢欲动,经过了一个短时期的醇酿,便有数十们江湖豪客,浩浩荡荡结伴来到大别山的“阴阳岭”附近。
那知,就在群豪云集,准备挺身进袭的数日魄夕,有几位望重黑白两道的高于及不少满誉江湖,称霸武林的英雄好汉,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突然分别接到毒阎婆的一支“白骨箭”
这次的“白骨箭”与下次在百丈峰出现的略有不同。红绸下面有“激斗”和日期,地点的字样反面还编有号数。
向文雄探听的结果,日期正是今夜子时。
地点则是大别山“阴阳岭”下毒阎婆的老巢——“牛死台”
群豪在接到这支象征死亡的“白骨箭”之后,便分别东奔西走,邀请友好助拳,消息不胫而走,数日之间便传遍皖、浙、鄂、湘一带,凡是接到“白骨箭”的人,以及邀请来的亲朋好友,都在今夜之前陆续来到“阴阳岭”四周。
当然,另外还有不少与毒阎婆有节,或者另有所图的人也兼程赶了来。
向文雄听到这消息之后,也决定去斗斗树魔妖姬,当下恢复了本来面目,踏着蒙蒙夜色,直向阴阳岭飞奔而去。
他存心要看看毒阎婆究竟约的那些什么样的人物,是以在进入大别山区之后,便专拣道路两旁的小径,也好从赴会之人口中,得知树魔妖姬激斗的真正目的所在。
没多久,果见大路上如飞射来五六条黑影,向文雄急忙隐身左近草丛中。
本人渐行渐近,忽闻一个瘦弱躯长,背负大砍刀,年六十以上灰老者沉声的边走边说道:“老夫和毒阎婆素无纠葛,想不到白骨箭居然也会送到我手上,今天倒要问问这婆娘到底是何居心?”
话虽是这么说,他的脸色却甚为凝重,显见内忧虑重重。别一个低矮肥胖的汉子马上接道:“孟兄不必为此烦心,咱们哥儿几个都是八拜之交,不管吉凶如何,一定要和女魔周旋到底。再者,听说接到白骨箭的人,并不止孟兄一个,也许可以藉此机会把她除掉不可知,果然不幸而言中,亦未尝不是武林之福!”
微微一顿,又道:“同时,据说树魔妖姬的手中有一支‘金凤尺’一支‘金凤经’,如能有缘得手,咱们兄弟还足可称霸武林。”
几人边说边走,已超过向文雄隐身处五六丈多远。
“有办法,就这么办!”
向文雄剑眉倏耸,似有所决,随即恍如幽灵似的消失不见。
只见一缕黑烟,在几人左侧的乱石中一闪而过,眨眼间已越出三十多丈。
向文雄湍着道路左侧隐暗处疾奔,盏茶过后,见山路忽然向右急转,左面和前面顽均为插天绝壁所阻,右面不远处是一条高峻的山峰,只有右前方有一条狭窄的通路,左边壁脚下尚长着一棵大树,繁盛枝杆,横架路上。
双臂一抖,纵身拔起,轻飘飘的隐身大柳树上。
顿饭工夫后,天台金刀孟彪等五人才扬长而来。
“嘿嘿!嘿嘿嘿嘿”突然,划空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声。
这笑声十分古怪,不但阴寒蚀骨,而且群山嗡嗡回鸣,历久不散,使人摸不清究竟来自何处?或者到底有多少人潜伏在此。
五人听在耳中,不由倒抽了一口寒气,均呆愣在树下。
就在这当口,柳树上面疾逾迅电似的攫下两只手来,一把抓住天台金刀的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孟彪提了上去。
天台金刀的功夫本来不弱,在当今武林之中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耐出手之人是血手杀人魔的传人却不免果形见绌,尤其在猝然无防之下,更是欲拒无力,一声惊呼还没有喊出来,便被向文雄点住了晕穴。
“哎呀,糟!孟兄怎么不见?”
其中一人惊呼未毕,其余三人流目四顾,那里还有孟彪的踪影?
那个低矮肥胖的汉子沉吟一下,大声说道:“四下毫无痕迹可寻,看来问题是出在这棵大树上了!”
话音甫落,叟的一声,树梢头忽然射起一条黑影,落地时已在五丈开外,疾向右前方的山路飞奔而去。
四人看在眼中,不遑仔细思索,同喊了一声:“追!”
便一阵风似的追了下去,瞬息之间已超产是无影无踪。
这四个人糊里糊涂,向文雄却心里雪亮,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暗想:“好家伙,当今武林之世,真是人才备出,想不到树上还另有高人,要不是这位仁兄适时现身,少不得还人费一番手脚!”
心念间,手已伸入天台金刀孟彪的衣袋之内。
摸索一阵,终于找出一支“白骨箭。”
拿起白骨箭上的红绸一看,反面写着一个“捌”字。
“他是捌号,那么,至少还有七拔黑白二道中人今夜要来阴阳岭赴约。”
当下收起“白骨箭”正欲解开孟彪的晕穴,商请改装易容,替其赴约,忽然瞥见他的右手已呈紫黑之色,心念急转,恨点道:“好啊,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这个老小子也不个好东西!”
言毕,方待出手行事,忽闻树下有人说道:“朋友下来吧,别再藏头缩尾了!”
向文雄闻言一呆,拨开树叶望去,只见树下负手站着一个全身青色劲装,黑巾蒙面之人,仅露两眼在外,背上斜插一支宝剑,正是把自己救出剑王庄的大恩人。
向文雄将孟彪放下,抱拳为礼道:“原来是老前辈,咱们又重逢了。”
蒙面客望了孟彪一眼,道:“嗯,咱们又重逢了!”
“老前辈怎知在下隐身树上?”
“你适才呆知树上另有其人?”
“当然知道!”
“事先?事后?”
“是事后!”
“那么你栽啦!”
“是在下一时疏忽。”
“哈哈,好傲的性子,硬不认输,可爱又可恨,你可知他是谁?”
“不知道,在下正欲查究。”
“做什么?”
“此人无意中帮了在下一个小忙,想谢一谢。”
“算了,不用谢啦!”
少年一闻此言,这才恍然大悟,重新感谢后说道:“老前辈适才隐身树上是有何贵干?”
“等天台金刀孟彪他们。”
“有什么事吗?”
“一则借他怀中白骨箭一用,二则要他们的命!”
“前辈和他们有仇么?”
“谈不上有什么仇,孟彪等人作恶我端,罪孽深重,人人得擒而杀之!”
“那么,另外那四个人大概已被前辈超渡了!”
“嗯。”向文雄见蒙面客的心意和自己不谋面合,忙从皮囊中取出“白骨箭”道:“这是孟彪身上搜出来的,在下本想借它进入生死台,俾便观察究竟,既然老前辈有意借用,你就拿去吧。”
“不必啦。”
“那么这佯吧,孟彪这人交由前辈处置。”
“娃儿为什么擒他呢?”
“有仇!”
“那就用有到老夫多费手脚了,咱们再见!”
见字出口,人已奔出四丈多远,向文雄急忙说道:“老前辈请留步,在下尚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
“近来剑王庄上的情形老前辈可知道?”
“不太清楚。”
“自从救出晚辈之后,您老人家没没再去剑王庄?”
“嗯。”“听说武林第一剑已弃恶从善,赢得了许多喝彩与赞誉,不知老前辈可曾有个耳闻?”
“一无所知。”
“记得关辈曾有杀掉向宏道的状语,不知要如何处置”
“孩子,你问得太多了,再见。”
话落人起,转眼已不见,动作之快,举世罕有其匹。
向文雄愣了一愣,怅然若失,心中一片迷惘,对这位神秘的蒙面客,简直莫测高深暗暗长叹一声,眸中杀饥陡现,落在天台金刀孟彪身上。
“孟彪,你罪证确切,少爷也懒得问你的口供,赏你一记‘龙爪指’吧!”
说罢右手疾仲,弯曲如钩,疾向天台金刀的心口抓去,盂彪连哼都未哼,便一命呜呼!向文雄擦擦手掌,随即振袂而去。
这是一道奇异无比的山岭,一不虬松盘结,草深及颈,另一面却全是光滑如镜的岩石,石碑上刻有“阴阳岭”三个大字。
“阴阳岭”三个字的旁边,另有四个小离,写的是:“越岭者死!”
流目向前望去,此下阴阳岭侧是一片平整的青石地,地上同样草木俱无。
顺着青石地向前望,有一个天然的石台巍峨而立,两面石壁陡峭,宛如刀削斧斩,中间有一百二十级人造台阶,石阶尽头的右侧石壁,也有三字写着:
“生死台。”
“生死台”地势比“阴阳岭”高,站在阴阳岭上,是以看不清用死台上的情形,只见台上长着一棵业已枯萎多年的大神树。
神树巨大无比,直径至少有一丈五六,枝干纵横,巍巍壮观,脱落的树皮上写着三个猩红的血字。
吊人树
“吊人树”旁边另有题字之人的名号,是:“树魔妖姬毒阎婆。”
不是吗,枯萎树干上,遍是骷髂骨架和死尸,有新有旧,或高或低,远远望去,构成一幅阴森森的恐怖图案。
吊人树的后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峰腰上树木茂密,奇花异卉杂生一处,一片嫣红紫绿,峰腰上,和生死台上的情景,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
此刻“阴阳岭”的这一面,已来了不少赴约的武林高手,弯月形的山岭后面到处都是鬼影幢幢。
可是,说也邪门,黑白道士的高手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敢爬“阴阳岭”都潜伏在山岭这一面的草丛中。
而这话也不尽然,这时,阴阳岭下就直挺挺的冒出一个蒙面少年来。
“哼,鬼气森森的,这个女魔头那来的这么鬼主意!”语毕,正想上“生死台”一看究竟,倏又转念想道:“毒阎婆的白骨箭下编有号数,不知搞的是什么玄虚,我何妨在此先看看热闹,然后再作道理。”
心竟即决,一眼看见不远处的“阴阳岭”碑,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潜伏在四周的群豪见他如此,都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有不少人更在心中暗语:“妈呀,这人好大胆!”
霍然,生死台下传来毒阎婆阴寒森冷的声音道:“阴阳岭碑下坐的是何等高人,若非老身事先相约,阁下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向文雄大声说道:“即是相约,就休怨我侵犯你阴阳岭,你这等架势算是在吓唬那个?”
“阁下是几号?”
“捌号!”
“好极,稍等老娘自会招待于你。”
“哼,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你最好先别发狂!”
“阁下好大的口气!”
“对你不用吹牛,不信咱们就先试试看!”
方待一跃而下,冲上生死台,毒阎婆又冷冷说道:“站住,站住,想死还不容易?你先等着吧。时辰还没到!”
“什么时辰?”
“白骨箭上!有”
“子时?”
“嗯!”“也好,在下等着!”
“不等也不行!”
沉默,一阵可怕的沉默。
远山迷离,近树摇曳,的阴风中,偶而夹杂着一两声夜枭的悲呜之声,星疏月黯,淡黄色的光辉照射着四周,显得格外阴森,恐布,而又诡密。
极目四眺,并无半点人影,树魔妖姬毒阎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见四下黑影闪闪,隐约中间或尚有窃窃私语之声。
显然的,他们正在密议着如何对付毒阎婆,尤其是如何能够夺到金凤尺,金风经!星移斗转,月影西斜,三星当头,正当亥子相交之时。
蓦的,生死台上送来毒阎婆冷若寒冰似的声音,道:“现在阴阳相交,子时已到,诸位生死之期就在眼前,等老身点卯之后,便可依号循进入生死台。”
果然话一说完,便开始点卯。
向文雄侧耳静听,见她从一号点至十号始停,弯月形的山岭后面,此起彼落的响起一阵应签之声。
其中有名满天下的武林高人,也有恶绩昭彰的武林枭雄,黑白兼俱,有善有恶,向文雄实在想不透树魔妖姬闷戎芒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毒阎婆冷做的声音这时又道:“难得诸位这样守时守信,老身先在此谢过。”
接着,声音倏转,冷然道:“老身先把话说明了,少待必须依号听命而进,如若应对得当,说不定会有你们的好处,否则,嘿嘿,管教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四野寂寂,沉静复死,久久无人答言。
“好啦,老身须尽于此,现在第一号‘华山怪杰马步云’。以及阁下邀来的助拳朋友可以刻登上生死台!”
余音尚未落地,左前方射出四条人影,翻下阴阳岭,片刻工夫不到,已连越一百二十级石阶,登上生死台!
一切寂静如死,静得令人窒息。
寂静中,却别有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氛。
良久,良久,华山怪杰马步云等四人,恍如石沉大海,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既未闻有喝哟打斗音响,亦无惨吼哀鸣之声传来,四人的生死下落顿时成了一个神秘之迹。
“怪,毒阎婆到底在玩什么玄虚?难道”
向文雄心忖至此,忽闻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声音说道:“华山怪杰马大侠等四人已经服输认败,愿与老身摇手合作,共创一番侠义事业,姑免一死,另有重用,诸位应以此为前车之鉴,幸勿。”
向文雄听得满头玄雾,毒阎婆稍顿又道:“第二号,九化双毒杜鹏杜虎?兄弟。”
但闻叟!叟!一连几声,在向文雄附近射出五个彪形大汉,昂首阔步的向生死台飞奔。
九华双毒兄弟等五人,动作够快。当下登上生死台一看,不禁哧得魂飞魄散,寒意透心。
“你!”
一语惊呼未毕,掌风呼啸之声已起,霎时间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五人生死下落不明。
俄顷,另外三个违约闯关的人,已以迅雷不及掩耳势登上了生死台。
“你!”
又是一声同样充满惊惶,恐怖的惊呼。不幸,刚刚说了一个“你”字,以下来睹之事尚未说出,毒阎婆已自抢先说道:“哼,你们‘大汉三獠’是十号,竟敢越号闯关,该死该杀!”三声惨吼冲霄而起,大汉三獠立时倒地身亡。
此刻,向文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吊人树上先后吊起五具尸来,他相信那一定是九华双毒杜鹏杜虎兄弟和三个邀来助拳之人。
不一时,吊人树上又多了三人,必系大汉三獠无疑。
树魔妖姬乃是出了名的凶煞婆,向文雄对他知之甚详。早已料到他绝不会安有什么好心,九华双毒和大汉三獠等八人之死,本是意料中,毫无惊异之处,令他感到困难不解的是,华山怪马步云等四人,何以消息全无?杜鹏兄弟的惊怖,毒阎婆适才说马步云愿和她携手合作这三点看来。
他很怀疑树魔妖姬邀约的群豪的目的,除了意欲杀人之外,还有另外的阴谋。
毒阎婆虽然和他早已势不两立,但却一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当毒阎婆吊人的时候,曾细心观察,结果,只见红影一闪即敛,树上便多了一个血人,树魔妖姬究竟是什么样子?依然一无所知。
心中不由得泛上一缕淡淡的尤虑,觉得此行险阻重重,吉凶难卜。
心事沉重,往事忽又涌上心头,他似乎听到师父微弱沉重的声音说道:“孩子,树魔妖姬毒阎婆武功诡是心肠狠毒,‘龙爪指’功力绝天下,尤其此人诡计多端,处处要防着她才行,在没有相当把握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思绪未尽,又听毒阎婆凄厉道:“老身素来出令如山,一丝不苟,闯关越号者杀!逞强黩武者杀!杜鹏兄弟等人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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