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红幔豁然低垂,朦胧中,杨芷蘅感到肩上一寒,初春,风微微拂进窗缝儿,他的目光似触及了人间最难得一见的美玉,灼烈中带着欲要据为己有的狂放。
他松开捂住杨芷蘅的手,杨芷蘅尚未自惊讶中回神,虽说北冥国不比大沅朝的强盛,可她亦不可想象,身为他国皇子的李昭南,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凌辱一国公主。
“你……”杨芷蘅才出一声,便被他热烈的唇含住,衣帛撕裂的声音随即入耳,杨芷蘅眉心微蹙,身体在李昭南粗暴的挑逗下逐渐烧热。
忽的,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身下女子,原本柔似春水的眼中不期然涌动一股寒意。
他的目光随之缓缓下移,只见胸口处一只纤柔的小手用力抵着一柄尖利短刃,短刃露出衣袖一寸,寒光令人周身一颤。
但,终归只是一瞬间,自战火刀剑中生存下来的奕王,怎会被这一柄小小短刃而吓退。
他勾唇一笑:“呵,大婚之日,还带着如此利器,可是不吉利啊。”
她轻轻推开她握着刀柄的手,很奇怪,那只手任由他推开,并无太多反抗。
李昭南望着身下衣衫凌乱的新娘,她的眼睛里,已褪去了惊恐和慌乱,有的,只是冷漠。
他顿时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叫?”
杨芷蘅漠然的看一眼虚掩的房门:“你能带我走吗?”
李昭南一惊,万没有想到杨芷蘅会出此一言,他略微怔忪,随即笑道:“你不想嫁给那个瘸子?”
杨芷蘅不语,她心里的苦楚何止于此?
李昭南这才发现,堂堂公主的喜房里,竟没有一个人伺候着,甚至没有贴身的丫鬟,门口也并无守卫,这未免太过反常。
外面的喧嚣与热闹,更衬得喜房中清冷无比。
难道,有阴谋?
“我想离开皇宫,离开北冥国。”
正想着,杨芷蘅幽幽开口,李昭南眉心一蹙,杨芷蘅淡漠的面容,在一片红光旖旎中,格外妩媚。
她将手中短刃搁置在身边,纤细的手指撩开身上凌乱红裳,锦绣抹衣随着纤纤玉手滑下,春光乍现,净白如玉的肌肤足可以媲美任何一件国宝珍奇。
李昭南目光灼灼,直直盯着她,杨芷蘅柔弱的眼里却透着异常坚决的光:“你可能带我离开?”
李昭南不可抑制呼吸的紧促,双手抚上她光滑细致的肌肤,此刻,他感觉浴血沸腾,即便果真是个阴谋,他也要毅然决然的跳下去。
“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情!”
李昭南豁然俯下身子,恨不得将身下的女子揉进骨血里,他激烈的掠夺她每一寸光洁的肌肤,迫不及待的烙上他的印记。
直到,占领了她最后的防备,在她痛苦隐忍的呻吟声中,他的快感达到顶峰,层层迭起的欲望宣泄后低声长啸,汹涌澎湃后,畅快淋漓……
杨芷蘅柔发凌乱,眼神迷离。
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就这样侵占了她仅有的一切。
便如他在战场一般,攻城略地、摧城拔寨,毫不迟疑。
此时此刻,他们竟忘了身处何处,忘记了房门只是微微虚掩着。
“昱卓,那边徐大人的酒还没敬呢,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就这么心急的吗?”
门外,突然传来赵康年的声音,李昭南猛地回头,红烛高烧,照见门外一双人影。
“父亲……”
“昱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赵康年的声音有些疑惑。
李昭南低头看着怀抱中的美人,杨芷蘅香腮凝烟,她看着他,气息渐渐舒缓,适才的惊涛骇浪,在她的香腮美眸间已然销声匿迹,剩下的,只是彼此凝眸的试探与猜疑。
“你会带我走……对吗?”杨芷蘅的声音极轻,带着微微娇喘。
李昭南点头:“不日本王便会前来迎娶你回大沅朝。”
话音未落,李昭南便起身穿衣,紫色暗纹盘云袍罩在他强健的身体上,他的伟岸与轩昂,被这身衣服遮掩得太过完好,以至于看上去,不那么真实。
门外,赵康年还在与赵昱卓说着什么。
李昭南回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
杨芷蘅微微起身,未及反应,便只见他忽然转身,推门而去。
芷蘅一惊,李昭南明知道门口有人不是吗?她以为,他会跳窗,或是躲藏在某一处,待人声过后,再出门去。
可随即,她便明白了,李昭南是何等之人?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岂能偷偷摸摸的走开,即使要走,也要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房间。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