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保命要紧。
她不做任何反抗,亦不多言语。
一路上,黑衣人一行化妆为商人,芷蘅与素月坐在马车上,素月紧紧的盯着芷蘅,目光复杂。
芷蘅心底苦笑,这个太子妃还真是个醋坛子,难怪太子出来做这样大的事情,她也定要跟在身边。
马车颠簸,芷蘅随意问:“素月太子妃,你家太子除了你,还有几个妃子?”
素月冷声道:“你问这做什么?”
芷蘅笑道:“无聊而已,你我这一路上,难道就这样互相看着吗?”
芷蘅叹一声气,似是感慨:“听说,奕王除了奕王妃孙氏,尚有三名侧妃,若干侍妾,呵,我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罢了,你们抓我,根本无用。”
素月眉眼间似乎略有得意,她微微挑眉道:“太子……只有我而已。”
芷蘅一惊,这到出乎芷蘅意料,那太子竟是这般专情之人吗?
可他见太子对素月的神情,却又只是淡淡的,并不似恩爱夫妻的样子,其实更像是侍女与主人。
见她惊讶,素月脸上神情更显得傲然,芷蘅许久才道:“那你家太子倒是个长情之人。”
素月还未答话,车子便骤然停住,车内晃动,芷蘅向车外看去,难不成又有何遭遇不成?
想着,便听车外有人大喝:“霍乘风,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
芷蘅一惊,这声音似乎……是李昭南!
听闻他尚在南越等待大沅派人接管方可回到大沅,南越一切事宜暂由他代管。
芷蘅身子一动,欲要冲出车外,便觉腰上忽然一紧,素月紧紧的箍住她,眼神尖锐的盯着她的脸,腰上更有坚硬的东西抵住,芷蘅低头一看,是一柄亮晃晃的短刀。
“别动,否则杀了你。”素月看着芷蘅,芷蘅咬唇望她,却果然放松了身子。
只听车外,有朗朗笑声:“呵,不愧是天将军,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这个酷似六哥的声音,属于那个太子,她定然不会听错。
而天将军,定然也是李昭南无疑。
那么,李昭南口中的霍乘风便是那黑衣太子了。
芷蘅努力回想着她所知道的一切,她记得,她曾无意听云儿叨念过几句中原国家的情况,每逢佳节,她领了赏赐,都会述说起都是自哪一个国家交换而来,因北冥香料天下无双,故而虽国力不济,却总能交换来一些珍奇,说起那些国家时,云儿也会将一些道听途说来的话题说与她听。
据云儿所说,如今中原天下,以大沅、北秦国力最强,其次分别是南楚、齐豫、赣良、南越后才是北冥。
大沅乃李家天下,而姓霍的,若她没有记错,该是北秦皇族!
难道……
芷蘅心中大惊,那黑衣首领竟会是北秦太子不成?
一切多少有了些头绪,大沅已经横扫了南越,南楚、齐豫、赣良等国纷纷向大沅朝示好,而北秦正值内乱,若此时,北冥再与大沅修好,大沅便很快会趁机向北秦开战,而霍乘风之前所说的为父皇争取时间,大概便是指,为他争取扫清内乱的时间,而这期间,唯有要大沅将矛头指向别国,方能缓解危机,那么,掳劫送亲队伍,便是最好的选择。
只听车外李昭南道:“霍乘风,掳劫送亲使队,怕是你的杰作吧?”
芷蘅心内一喜,李昭南果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霍乘风也未免太小看了李昭南。
霍乘风依然笑道:“天将军误会了,我携爱妻来南越游山玩水,孰料天将军兴兵发难,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乔装改扮,准备返回北秦。”
李昭南眉间带笑,冷峻的脸却被风沙染了一层萧索凉意:“霍乘风,你当我三岁孩童吗?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我真为你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失望。”
霍乘风不以为然:“若天将军不信,也是没法子的。”
李昭南转眼望向马车:“车内何人?”
不待霍乘风答话,霍乘风的侍从便道:“车内乃是太子妃。”
霍乘风笑着说:“素月,出来让天将军见见,免得天将军以为咱们北秦人说话,都是信口胡说的。”
素月一手尖刀依然抵在芷蘅腰间,另一支手挑帘,向车外望去,淡淡唤一声:“天将军。”
李昭南略一拧眉,随即道:“只怕车上还另有其人吧?”
霍乘风闻听此言,立时板住脸孔:“李昭南,你该不会要搜查我的车吧?呵,若我真要是有所图谋,会只带着区区几人吗?再者说,我北秦国虽不济,却也未必怕了你大沅!”
此言带着薄怒与略微威胁意味,李昭南凝眉,的确,在未得知北秦虚实之前,北秦的确不能低估,此时若贸然得罪北秦,北秦与南楚、赣良接壤,那时候,若三国联合,只怕大沅亦要吃些苦头,亦未必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