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
赵金丰不断磕头:“奕王饶命,就看在末将追随您多年……”
“李民,还不动手?”李昭南战袍翻飞,凛凛威严。
李民道:“赵将军,得罪了……”
说着,李民便与二人将赵金丰五花大绑,赵金丰不断祈求,述说着多年追随之情,曾经战功。
李昭南却只若不闻。
其余之人,亦忍不住冷冷颤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适才没有上前凑这个热闹。
在李昭南手里,生死之间,仿佛转眼便是两重天。
人人由不得遍体生寒,僵直的望着他们的王,紧抱着怀中的绝色女子匆匆而去。
疾步走回帅帐,通明的大帐内,篝火熏热,遍体冰凉的女子身上却大汗淋漓。
李昭南坐在床榻边,望着芷蘅苍白如雪的脸容,轻弱的睫,如同折断的蝶翼,再也无力支撑起曾经的美丽。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不过数月,便形容如此憔悴,她眼角泪光犹在,柔唇干涸。
还她孩子!
她一句句责问与心痛,一声声凄然与憎恨!
孩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南越,如此狼狈、如此憔悴,如此消瘦不堪。
这一路之上,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是如何走到了南越?
眉心间沟壑深深,亦如心里的沟壑深不能越。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芷蘅忽的大声呓语,她的梦里显然正遭遇着不堪的境遇,李昭南握住她细白素指,她掌心冰凉,却有冷冷细汗。
他忙将被襟为她盖好,不露缝隙,却仍止不住她身子连连颤抖。
“奕王,杨妃脉弦紧,关节发凉,乃产后虚寒之症,伴有产后风湿,加上身子未及调养,导致寒入心骨,忧心过甚、悲伤过度、惊吓过度,数病齐发,由内而外,只恐怕……”
李昭南目光忽的一转,瞪在御医脸上。
那御医身子立时一抖,李昭南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但是臣……臣定竭尽全力,为杨妃诊治……”颤抖的声音,却没能令李昭南卸下眉心薄怒。
“治不好杨妃,你知道你的下场!”李昭南字字冰冷。
御医连声称是:“是,是,臣知道。”
李昭南转眼不看他,御医匆匆行礼退下煎药,身边只剩下李民站在一边。
“李昭南,我恨你,恨你……你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芷蘅依旧呓语不断,只是这一句,如一把寒刀劈来,正中李昭南心扉。
李昭南双手一握,李民敏锐的察觉到他纠痛的神情。
“奕王,我知道,您是很在意杨妃的……”李民一语,令李昭南霍然抬首,李民顿了顿,望着李昭南沉沉双眸,依旧继续说,“李民从小跟在奕王身边,奕王为人李民最是清楚,您只是有很多话不愿说出来,若您果真对杨妃无情,怎么会……”
“住口!”李昭南突地打断他,声色俱冷,“谁叫你净说些无用的?出去!”
李昭南向来如此,冷酷决绝,即使对最忠诚的部下,也决不许他窥知自己半点心事。
李民是懂得的。
他小心退了出去,帐子里只剩下芷蘅与李昭南二人。
李昭南看着她,修长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细致容颜,她的眼角仍不断滑下泪来,是怎样的悲伤竟连梦境里也如此恸人。
“来人!”
李民才出去不久,李昭南却突地一声吩咐,李民随即迅速闪进帐子,“奕王……”
“将赵金丰给我带进来!”李昭南突如其来的盛怒,令李民略一犹豫,李昭南愤然道:“怎么?要我亲自去请他来吗?”
“不敢。”李民连忙去了。
不一会,三个人押着五花大绑的赵金丰来到大帐内。
李昭南不由分说,拎起赵金丰衣领,将他圆滚的身子拖着拖到芷蘅床前,狠狠一掷:“赵金丰,你干的好事!你知道她是谁吗?若杨妃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亲手要了你的命!”
赵金丰颤抖的看着床上虚弱的美人,烛火摇曳,如雪容颜,即使病弱,亦如此绝色动人。
“还敢看?”李昭南突地回身,拔剑而至,寒光照影,剑锋凌厉。
赵金丰霍然大惊,连滚带爬的向后逃去:“奕王,奕王饶命,饶命啊,末将也曾为奕王出生入死,所谓不知者不罪,杨妃她混在营妓之中,又这样绝色,我……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啊……”
“难道,她不会提起本王吗?你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是与不是?”李昭南剑芒生寒,直指赵金丰咽喉。
赵金丰连连摇头:“不,不,我……我……末将……末将……”
剑身一挺,赵金丰双目圆睁,眼看着便要一剑穿喉,李昭南的手却突地被紧紧按住:“奕王三思!”
是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