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眸瞪他,李昭南却悠然笑道:“云妃当年乃皓月楼第一舞姬,娇艳动人,舞若惊鸿,呵,本王曾有幸曾亲眼目睹,只是当时不识情趣,佳人邀约,本王未能亲赴,但想必那一弯玉臂万人枕,一点樱唇万人尝的烟花女子,自也是名不虚传的,是不是啊?大哥?”
一席话,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李昭玉乍然怔忪,秋寒,顿时令气氛犹如凝霜。
便连芷蘅亦是一惊非小,她望着李昭南,她虽心知,李昭南讲话向来不留一点余地,可这样当着容嫣非及阿那国使臣还有李稔的面如此,还是不由得令人捏一把汗。
芷蘅连忙去看李稔,但见李稔只凝眉不语,面色凝重。
皇后亦是一脸霜色,沉沉垂目。
一边的莫贵妃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李昭南望向皇后,冷眸如潭:“皇后娘娘出身名将之家,身份尊贵,高人一等,只是不知当年上官将军征战沙场之时,上官夫人与人偷情被捉奸在床后反咬奸夫强暴,是否皇后娘娘亦是得了母亲真传,如此口尖舌毒?”
皇后花容立时失色,望向李昭南,他目光深幽,冷如霜剑。
皇后心口起伏不定,只是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始终不敢出言反驳一句。
只得愤愤侧首,几乎气结。
李昭南冷冷挑唇,望向芷蘅时,目光方有一丝柔和:“我们走吧。”
芷蘅看看他,心中万千感慨。
李昭南目光只是淡淡的,可他对李昭玉与皇后的讥讽,分明是为了自己。
心中涌动,却只是嫣然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随在他的身侧。
“站住!”
正是此僵持之际,容嫣非娇脆的声音响起。
李昭南回眸望去,容嫣非手握马鞭,直指李昭南心口:“奕王如此,可算是临阵脱逃?”
李昭南握着芷蘅的手不曾放松,另一支手却轻轻拂开容嫣非的马鞭:“公主,还是等您的脚伤好转,再说吧。”
“不准走!”容嫣非不依不饶,闪身至李昭南与芷蘅身前,李昭南冷眸看她,笑道,“公主,若要比试,本王天府中随时恭候,适才堕马若非本王相救恐怕您早不能安然站在此处,又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自取其辱?”
“笑话!”容嫣非面色潮红,显然对输了一阵颇为不服,直欲找回颜面,“我们草原女子,个个能骑马、会射箭,哪里像你们中原女人,只会唱几句莺莺燕燕、靡靡之音?”
说着,细眉挑向芷蘅,暗含讥讽。
李昭南修眉一聚,随即笑道:“所以草原女子才皆如公主一般已然双十却仍旧待字闺中吗?”
“你……”容嫣非面上顿时惨白,忽的扬起手中长鞭,直向李昭南而去,李昭南推开芷蘅,闪身避开,容嫣非厉声道:“你比与不比?”
李昭南不屑一顾:“不比又如何?”
容嫣非双唇勾动,冷笑道:“不比?你我两国怕只能势如水火!”
此言一出,惊起围场秋风中深埋的寒意。
李稔苍眉一竖,看向李昭南。
李昭南却依然淡笑道:“到底还是女人,将私人恩怨与国政牵连,原来所谓草原巾帼不让须眉的容嫣非公主,竟也是如此见识,本王实在失望。”
说着,缓步走到芷蘅身边,轻轻揽住她,目光含笑:“这下你放心了?我连对她的欣赏之情都再没了。”
芷蘅脸上微热,但见容嫣非隽秀的脸颊漾着缕缕红云,秀目中盈盈水光,透彻明丽,她看着李昭南,竟气结无语。
李昭南说的不错,到底是女人,总是少不了女人的娇蛮与心性,终究不比男子。
李昭南拥着芷蘅跨上凌风傲,容嫣非欲要再言,却看着李昭南桀骜的双眼,生生咽了回去。
马上男子傲然笑笑,策马而去。
当今大沅,敢如此放肆,礼数不顾的人,亦只有李昭南。
容嫣非愤然将马鞭扔在地上,从来,没有敢如此漠视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拂逆她。
她可以忍受所有,却不能忍受这种无视。
在草原上,她是最受尊崇的公主。
在阿那国,她是傲视一切的女子!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李昭南的眼里,她却似乎什么也不是,竟及不上他身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她不甘心!
“公主,我三弟的性子便是如此,请您切勿放在心上了。”李昭玉殷勤说道。
容嫣非却瞥他一眼,对于李昭玉这般儒雅的男子,草原女子最是不喜。
容嫣非走回座位,一场本该激烈的决斗不欢而散。
李稔面如土色,望着容嫣非及阿那国使臣,强笑道:“公主,结盟一事,奕王身为武将,本便非分内,不如令太子与公主详谈如何?”
容嫣非看李稔一眼,咬牙道:“不,我容嫣非便不信,不能逼他与我动手!”
容嫣非心念一转,忽的看向李稔:“皇上,你我两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若强强联合,我据草原,您霸中原,岂不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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