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大帐,帐内熏起和暖的篝火。
冬日,瀛水河畔格外寒冷,虽是青天白日里,亦不免瑟瑟发冷。
唐世言与容嫣非各自行礼,方才望见,大帐的一边,沅心正端坐,形容端庄,目光清透,仿佛傲视一切。
唐世言不禁眉心一凝,此女如何在此?莫不是又耍了什么手段不成?
唐世言眉心拧紧,莫名皆备。
沅心却默然饮着清香浓郁的茶,不作一声。
容尔丹看着容嫣非,声音平静缓和:“嫣儿,为父看了大沅天子的圣谕,加上沅心姑娘竭力为你二人说话,为父决定,同意你与唐义公婚事,而修两国之好!”
容嫣非与唐世言大惊,一同望向坐边的女子,沅心不过淡淡的神色,端然一抬眉,依然静默。
沅心,她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那道圣谕里,又究竟写了什么?
沅心的一句话冲进脑海,唐世言不觉一凛,她说,李昭南的很多事,都是瞒着他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实在太佩服这个女人,攻心之战,有上上乘的功力!
令人不由得便会心生怀疑,若非,他与李昭南有多年了解,一定便轻易动摇了。
但唐世言知道,此时,他一定要比她更镇静。
于是,从容道:“如此,便多谢王,多谢沅心姑娘。”
容尔丹点点头:“唐世言,你可要好好对嫣儿,嫣儿是我阿那最高贵的公主,容不得半点委屈,你要知道。”
唐世言望一眼容嫣非,只见容嫣非的眼光亦在沅心身上,不能移开,他拉紧容嫣非的手,笑着说:“那是一定,此不需王吩咐,唐某亦会。”
沅心盈盈起身,朝着容尔丹微微施礼:“那么,沅心便先告退了,王与公主定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容尔丹点点头,容嫣非是他最爱的女儿,一朝远嫁大沅,确实许多不舍,一向冷眉厉目的容尔丹,亦不禁流露几许哀伤。
容嫣非见了,心中一动,她走上前:“父王……”
她不知,父王是否真心为她一人而放弃了这场战争,选择相信大沅,相信李昭南,相信唐世言。
可父女情深,血浓于水,父王这般眼神,亦令她心里酸酸的。
沅心途径唐世言身边细眉一挑:“你该怎样回报我?”
唐世言一怔,见容嫣非与容尔丹父女相望,容嫣非投在容尔丹怀里恋恋不舍,他亦随着沅心走出大帐,叫住她:“姑娘,唐某可不记得应下过姑娘什么?姑娘自作主张,是否过于自以为是了?”
沅心停住脚步,回眸笑道:“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咯,到时候不要来求我!”
说着,裙衫微扬,转身而去,唐世言却不免心头一凛。
这个女子,太深了,便连容尔丹的决定都可左右?
是她的话,还是那道圣谕?还是双管齐下,他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是……这名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成功了,可代价是什么?因为这名女子,忽而更加扑朔迷离!
唐世言一直等在大帐外,容嫣非泪眼盈盈走出大帐,夜幕将至,风更寒冷,唐世言走过去,轻轻搭住她的肩,柔声安慰:“我又不会在朝为官,随时可以陪你回阿那看你父王。”
容嫣非点头,当父王抚着她的发时,小时候的种种便浮现在眼前,因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方从小对她特别珍爱,给予她一切他所能给她的,这一次,虽然自己去意坚决,可当真事情便在眼前,亦是不小的伤悲。
容嫣非拭去泪水,却亦如唐世言,疑窦重重,她举眸看向他:“那圣谕上到底写了什么?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老实了?陛下说不准看,便果真没看?”
唐世言摇头笑道:“是他太了解你我,心知只要他那样说了,咱们两个就不会看,才这样放心,说到底还是被他算计了!”
二人徐步而行,夜色漫漫,寒风入骨,唐世言将容嫣非揽在身边,紧贴的温度,消融丝丝冰寒。
“嫣儿,有一事,不知你可能办到?”唐世言犹豫许久,终是缓缓开口,夜色弥漫,天宇穹窿阔远无边。
唐世言的脸在夜色下显得凝重,容嫣非却扬眉一笑:“可是要我去偷看圣谕?”
唐世言微怔,随即眉宇扬笑:“果然聪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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