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司徒景脸色发黑。
有谁见过他平阳王要一个女人还需要立字据的?
这是对他的污辱!
虽然事实上,他确实没打算答应她这个条件,不过使的权宜之计,但要真的立字据给她,这以后他还怎么耍赖?
还要盖上他的宝印,那可成了铁一般的证据,他司徒景还怎么反悔?
“怎么,不愿?”宁天歌挑眉笑看着他,不乏讥屑之意。
他便觉得有种被脱光了衣服晾在她面前的感觉,心里什么想法都已被她识破,赤裸裸地毫无隐秘可言。
他有些着恼,“立就立,小爷还怕你不成?”
“当然不,堂堂平阳王怎会怕我这个小女子。”宁天歌拍拍他的肩头,很有义气地说道,“立了这份字据,就证明了你的诚意。你只需要在上面保证,如有违背,这辈子以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女人,生生世世都打光棍……是不是很简单?”
司徒景:“……”
自尊心极强的某小爷本不肯立这种有辱尊严的保证书,却又忍受不住宁天歌似讥似笑的眼神,最终咬着牙挥毫立下字据,并盖上象征他身份的平阳王宝印。
字据立好之后,宁天歌又与他立法三章。
一,分房睡。成婚之前,不得进入她的房间。
二,遵礼法。不得对她做出有违礼法的逾矩之举。
三,在此期间,不得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做的事。
司徒小爷对此很是不满,说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何必象防贼一般防着他。
宁天歌则说,她有她的原则,不能做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子,如果他不喜欢,随时可以取消。
司徒小爷觉得自己很窝囊,从未有过的窝囊,他这辈子最自信的事情莫过于对付女人,哪个女子见了他不象蝴蝶见了花朵,立即便叮了上来,哪里需要他如此费心费力费神,还要克制某个地方的冲动。
宁天歌很慷慨,说他如果生理上有需要,随时可以去找他的那些夫人,她不介意。
之后,她在司徒小爷如针如芒的眼神中施然走入自己的房间,留下司徒小爷一个人对着月亮独坐了半宿,后来,似乎还某个倒霉蛋撞到了枪口上,惹了司徒小爷好一顿咆哮。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第二日,平阳王要在蒲阳纳新夫人的消息迅速在蒲阳百姓中扩散,如一个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下块巨石,激起的何止是涟漪,说是滔天巨浪也不为过。
整座蒲阳城都要被翻过来了。
城中最有名的布庄要给平阳王提供最上等的衣料以做新娘嫁衣……
最有名的制衣店要给新夫人量身制衣,务必做到丁点不合身的地方……
最有名的绣坊里手艺最好的绣娘要拿出毕生绝技绣出最精妙的丝绣……
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铺要提供最齐全最时新的脂粉供新夫人挑选……
最有名的珠宝首饰店……
最有名的……
络绎不绝的人流进出入于行宫,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物品如流水般从四面八方汇入,数百名士兵随从婢女忙碌于行宫各处,挂红绸,铺红毯,装扮新房,用清水冲洗本就没有灰尘存在的地面,所有物品被擦拭得可照见人影……
人仰马翻!
这里面,最清闲的,莫过于这场婚事中的女主角宁天歌,还有男主角司徒小爷。
宁天歌清闲,是因为她概事不管,外面再忙再乱也与她无关。
司徒小爷清闲,是因为他底下能人也不少,尤其还将平阳王府的管家带了一个过来,因此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尽管如此,他想要完全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总会时不时地出去料理些事情,于是,宁天歌不但清闲,还很清静。
她闲着没事,就将整座行宫逛了一遍,然后发现,司徒景这个奢靡腐败的,几乎将这行宫打造成了他的平阳王府,不仅充分发扬了奢侈享受的毛病,还将他那三十八位夫人尽数接了过来。
平阳王妃没有来,只因司徒景离都,偌大的平阳王府不能少了女主人,夫人则一个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