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崤山大鬼面色狰狞,舞刀杀来,左右各有一个役鬼张口喷吐鬼雾,而在方仲四周,四个役鬼同时出现,一起施展鬼毒之相,一片毒气环绕,便要把方仲淹没其中。。
方仲连忙闭气,同时数张符纸出手,数声巨响,雷光闪处,把正前方的一只役鬼身躯打穿一个大洞,鬼躯差些消散。崤山大鬼见到雷光闪耀便知不妙,却弃这一只役鬼不顾,把身子一纵,在半空之中举刀狠狠劈下。
他本就力猛刀沉,这一下更是威力无比。
方仲尚在另三个役鬼的包围之中,鬼雾弥漫,根本脱身不得。
一刀落下,劲气飞扬,刀光咔嚓一声直没入地。那崤山大鬼连刀带人,扎入方仲所在之处,只是刀一落下,竟然空空如也,方仲的身影只是一闪,便已诡异消失。
那大鬼知方仲用遁术逃走,忙又从身上取了一个鬼冢随手捏破,那里面的鬼气飘出,六个役鬼同时往他那里一靠,如移形换影一般旋转相吸,眨眼便把那四溢的鬼气吸取一空。
其中一个役鬼伤的过重,一时不能还原,他又打破一个鬼冢之后这才恢复原样。
原来他的这一套本事是他自创的同气连枝之术,虽然单个役鬼并不厉害,但在此法操纵之下,六个役鬼可以互相协助,哪一个受伤,便由另外几个未受伤的同时输送鬼气救济,如此这般反复循环,先立于不败之地。他之所以把所杀之人做成役鬼,其实并非如司空谅所说的好杀成性,杀人取乐,而是最关键之处,便是需要其他役鬼的鬼气补充。那些壶壶罐罐的鬼冢都不过是备用消耗之物,只要这六个主要役鬼无事,就算杀掉再多的其他役鬼,他都不会心痛半点。
六个役鬼在周身浮动,那崤山大鬼怒目瞪着从不远处现身而出的方仲。此刻在他四周已跑的一个人都不剩下,放眼所及都是些道门子弟。
方仲喝道:“阁下已经输了,还不束手就擒。”
那崤山大鬼狂笑道:“要爷爷束手,就先来破我的道术吧,我身边鬼冢无数,你区区几个雷法能耐我何。”
方仲沉思片刻,从腰间摸出八面小旗往空中一抛,又把五面铜镜取出,却只祭出了四面,这几样东西在空中一闪即逝,不知落到了何处。
方仲祭出的正是五宅分镜之术。
那崤山大鬼也不知方仲要搞什么玄虚,但定然对自己不利,眼见他又是祭旗又是祭镜,定然是想摆一个厉害的阵势对付自己,与其慢吞吞等他布完,何不大杀一场,冲出重围与另外三个兄弟团聚。想到这里,大吼一声便即杀来。
方仲布置完一切,这才袖中连飞,符纸一张张飞出,掌心火催发,转眼就打了七八道雷击咒出去。这些都是极普通的符咒,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量多,速度又快,还不损方仲丝毫真气,而且方仲只打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役鬼,那役鬼如何能受得了,不过转瞬便鬼嚎连连,身形虚弱。
那崤山大鬼一看不对,忙把最前的两个叫了回来,让后两个继续去扑方仲,同时从腰间又拽下一个鬼冢,用力捏破。
鬼气四散,那受伤的两个役鬼刚想吮吸,却见那鬼气忽然如被人操纵一般都往同一处飘去。
崤山大鬼从未见过这种怪事,大惊道:“怎么了?”仔细一看,那鬼气如江河入海,浩浩荡荡的都朝方仲而去。
而在方仲手中,一只葫芦口打开,无数鬼气尽数被其吸去。
方仲竟然利用五宅分镜之术,吸取这大鬼掐破的鬼冢散发的鬼气,来增加自己的役鬼修为。虽说方仲不想拿役鬼吸取活人精血,但这种现成的便宜有占不占,岂非浪费。
方仲仗着狰狞兽快捷,绕着崤山大鬼转圈,一边发符打伤役鬼,一边收取他不停掐破鬼冢用来补充的鬼气,可怜那崤山大鬼为人做嫁衣裳,十来个鬼冢掐破,自己的六个役鬼早已黯淡不已,吸取的鬼气十不到一,余者尽都让方仲吸了去。
崤山大鬼眼见大事不妙,自思再打下去,肯定不是郑元洪和方仲等人的对手,那六个役鬼也不想要了,转生便想逃走。
他纵身飞跃,人在半空,侧面却呼啸着打来数块飞石,一个躲闪不及,把手中大砍刀打落,连脸上都中了一块,差些把面孔打烂。
这一下伤的狠了,那崤山大鬼爬起来时,眼前金星乱舞,路也走不稳。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又一侧闪过一个道人,头顶八卦镜,手中一口明晃晃宝剑,轻轻一划。
崤山大鬼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
洛水城南岸是条大河,这里没有山林遮掩,唯有大片的芦苇荡。此刻尚不到仲秋,芦苇还在拔节生长,并无芦花飘扬,一片清翠如同青纱帐一般。
就在芦苇荡无水的干枯之地,崤山四鬼中的最后一鬼,领着一群役鬼堂中人歇息在此。这最后一鬼虽然排行最小,但却是手段最高明的一个,与司空谅一般,役鬼法修到了鬼附之相,并且精于五遁,修为已至炼气化神顶峰,和三门之中修为最高的候鑫相若,是个兼通道法与鬼法的厉害人物。
司空谅虽然也算的是一个小头目,但他是半路出家,在役鬼堂里并不受待见,虽然勉强炼到了鬼附之相的境界,但是作为一介外人,没传到高深鬼道,这才导致其一味苦修却反受其害。司空谅是个读过书的聪明人,有时静夜回想,当初那些人传自己役鬼法也许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不是把自己当作一介走卒便是想日后顺手牵羊,夺了自己苦修来的鬼冢。还好自己于修炼一途总算也有一技之长,这才安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