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仲想到便做,迅速取出八面小旗和五面法镜,这几样东西还是侯鑫与江诚子帮忙炼制的,他们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在炼器之上各有所长,这几样东西也都十分精致,被方仲炼化后得心应手,虽然不能对敌,但是布置一个大阴阳术中的法阵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仲开门出屋,瞧四下里无人,跃到房顶之上,把手一挥,八面小旗与四面法镜便迅速消失在四周,只留下点阴一面法镜在手。方仲重新掩上房门,就在床前脚底之下,安放了那面法镜。
阴长生并不知方仲做些什么,只听得外面有窸窸窣窣之声,生怕方仲真的在脱裤子,童子尿是极阳刚的东西,真要灌进来,非吃大亏不可,不由得问道:“小子,你在做什么?”
方仲道:“我改主意不脱裤子了。”
阴长生喜道:“算你识相。”
方仲道:“虽然裤子不脱,但我刚出去勺了一碗大粪回来,准备给葫芦灌一灌。”
阴长生差些气昏过去,恼怒道:“你……你敢!?”
“哎哟,这葫芦口太小,我的手不大稳当,只怕要流到外面,岂不是把我这屋子都搞臭了,还需寻一个漏斗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葫芦移至墙角。这五宅分镜之术一成,阵阵阴气从脚下喷涌而出,而除了点阴之外的地方,却又是阳气渐盛,虽然是同一个屋内,却如冬夏两种季节。
阴长生虽在葫芦之中,也慢慢感到了周围变化,总觉得浑身燥热不安,问道:“天亮了么?”
方仲道:“没有。”
阴长生不信,冷笑道:“你定是把葫芦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以为能够晒死了我,这真是异想天开。我呆在这葫芦中阴凉适宜,任你晒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事。”
方仲也不反驳,先把父母阴魂移到了点阴位置,两条阴魂在阴气旺盛之地立时口鼻张口,不停吸纳喷勃而出的阴气。这天师道北斗治就在丰都神宫不远,本就是极阴之地,方仲布下的五宅分镜之术虽然不广,但吸取而来的阴气却极纯净,二人吞吐吸纳,不过一两个时辰,损失掉的法力便尽数恢复,身形也变得凝实起来。
相反阴长生在这段时间内却如度日如年一般,这鬼冢又不是他的鬼冢,除了束缚之力外,根本不可能给他一点保护,只能靠他的本身法力来支撑,虽然阳气不盛,但是水滴石穿,总是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
数个时辰过后,阴长生终于又忍无可忍,大叫道:“闷死我啦。”随即噼噼啪啪的击打不止,葫芦又乱摇乱晃起来。
方仲怕他真个打破了鬼冢,取葫芦摄入手中,又把父母给收了进去。如前次一般,钟颜夫妇依旧不是对手,但是这一次坚持的时候稍长,等灰白之气变弱,阴长生的黑气压过二人时,方仲又把父母放出,还留在点阴上休养生息。
阴长生斗败了钟颜夫妇,也觉气乏,却又无法休息,依旧在阳气侵袭下煎熬。
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方仲取葫芦一收,钟颜夫妇生龙活虎的冲了进来。
阴长生终于发觉情况不妙之至,这两个役鬼虽然修为浅薄,比自己差得甚远,可是出去转一圈就恢复的七七八八,而自己却如无源之水,这般消耗下去,总有法力枯竭的一天,到那时,就是自己真正的灭顶之灾来临之日!
已是三更时候,阴长生苦斗了大半夜,浑身黑气已经去了一小半,当钟颜夫妇又一次生龙活虎的冲进来时,阴长生满脸怨毒之色地道:“小畜生,你好狠,我阴长生就算不敌,你也休想炼化我,我数百年的功力加上吞噬旁人的无数精血元气,足以自保十年无虞。可是世间纷乱,你又怎么能够安然度过这十年?只要你一死,我依旧会醒来的。”
他把浑身黑气一收,尽数内敛于体内,然后盘腿坐下,闭目陷入冥思之中。钟颜夫妇毫无抵挡的把灰白之气放出,密密缠绕,游离于阴长生左右。虽然没有黑气阻隔,但是这些灰白之气妄图侵入阴长生鬼躯时,便被尽数抵挡在外。
阴长生摆明了想用长久之计待下去,明知抗衡无用,不如明哲保身,用最小的代价延缓被炼化的时间,期盼有意外发生。
黑气内敛之下,阴长生的防护坚强了许多,虽然也在消耗之中,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心智迷失,最终失去自我。
方仲能够取得如此结果早已心满意足,只要阴长生不在里面闹腾,就已经是求神拜佛谢天谢地了,至于炼化之语,根本就不是他考虑的时候。方仲抱着葫芦观察良久,那阴长生在里面一动不动,便如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