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汉子纵马似乎走上偏僻小路,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地方勒缰止歇。只听得一个粗声汉子道:“汪四兄弟,小娘们早已擒到,就等你那个小鸡崽子了。”
原来这玄衣汉子叫作汪四。只听他笑道:“宋二哥,老子沿着大路找寻,没费甚么功夫就见到这傻小子,自然是手到擒来。我汪四对付一个小孩子还能失手么?这叫做杀鸡偏用牛刀,哈哈。”
果然不出所料,这伙人真的把我当作小鸡崽子看待,没人性到了这样的地步,实是无可救药。
我套在麻袋里被汪四拎下马来,提进屋子里,象扔柴火一样扔在地下。汪四的动作非常粗犷,幸好是我的屁股先着地,感觉不是很疼痛。
然后,我被汪四刚从麻袋里放了出来。我的双手本来反剪在背后,现在双脚又被他用绳子捆上了。我感觉很悲哀,活得简直没有尊严。
幸好我的脖子还可以转动,看情形很显然这里是一间庙堂。我再略一抬头,看到了关云长老爷的威风凛凛的神像,以及周仓兄弟扛着的那柄青龙偃月刀。这里竟然是关帝庙!
我正准备悠闲地环视四周,冷不防又挨了两记耳光,将我结结实实的打翻在地上,以致我的小脸蛋肿上加肿,热辣辣的,还重重的贴在地砖上。我抬头去看,这才发现又是贾三、张五两个混帐做的好事。这里都聚集甚么样的人间败类!
我日后才知道,这些家伙其实是江湖上最不入流的下三滥人物,竟然对付一个小孩子都下得了狠手。准确的讲,他们一贯粗鲁无聊之极,且没有任何道义可言。
当然,我的人生注定是艰辛曲折的,也必然要遇到这种类型的人物,经历如此的劫难。
我似乎已经开始熟悉这种眼冒金星的感觉了,毫不避讳的说,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回挨耳光,当然仍旧没有完全习惯。我就这样的任人摆弄,毫无反抗的能力,此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我心头。
贾三、张五的双脚已经用布条裹了伤,厚厚的一层几乎包成了粽子。他们见了我不免横眉怒目,只是碍于伤势,又拄着木棍,不能施展脚踢的功夫。
在他们对我破口大骂的同时,他们硕大的巴掌和拳头仍旧不闲着,纷纷招呼在我的身上,而且动作很有节奏。不用细说,这种打击很有力量感,对于还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自然会觉得疼痛异常。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我当时是如此之弱小,可能连羊羔牛犊都比不上,用这帮人的言辞来形容,就算是一只小鸡崽吧。当时的场面正是“鸡入虎口,鸡毛乱飞”!
万般无奈之下,于是我索性添油加醋、装假出痛苦的姿态。我克服了嘴巴被干草堵着,以及手脚被捆缚的诸多不利因素,尽量扭曲身体,发出呜呜连声的惨呼。
果然贾三、张五觉得十分消气,很快住了手,然后那个名唤凌子丰的腐儒酸丁挥着折扇飘然出现了。
我猜测多半会是他,此人的悟性和脑力水平还有待提升,我怎么会是他所要抓的人呢?简直是大笑话!还是回去读多一些书为妙。
我正盘算着顺便赠送凌子丰一句甚么雅号,忽然想到他面色白净,又是一位大叔,姑且称之为“老白脸”罢。
接着,我与分别不久的丁素月姐姐又见面了,她又是从麻袋里放出来的,只不过看起来她更加悲惨,嘴巴被堵了还不算,被一条麻绳五花大绑的捆着,她不是逃跑了么?怎么又被凌子丰抓住了?
可见她学艺不精,不仅跑得不够快,而且武功也是浪得虚名,居然连这几个混帐都打不过?真是不令人佩服之至。
凌子丰拨掉我嘴巴里的干草,象欣赏宠物一样盯着我,忽然诡异的笑道:“小兄弟,想不到你还挺有来头的?”此语出乎意料,令我迷惘不已,惶惑间不知如何作答。
凌子丰又轻轻的道:“令尊‘笔落惊风’韩孟远,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想不到隐姓埋名,潜到浙江兰溪的这样小县城,居然甘愿做一个画匠。嘿嘿,真可谓处心机虑,老奸巨猾。”
我完全听不懂这个姓凌的老白脸在说什么,他又哪根筋抽风了?“笔落惊风”韩孟远是何许人也?怎么与我爹扯在一块,这其中定有重大误会。
凌子丰见到我瞠目结舌之状,干笑数声道:“你多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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