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和我走吗?”
周围人来人往,李惠明有些想不通透。
萧连让说的话,让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装傻掀开那一页,让她也想不通透的问话。
她有些惊慌,说不到半句话就落荒而逃,而踏出暗巷时,她不得已又不得不随着人潮一起向前移动。
她正思索着,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的细腕,让李惠明一阵惊慌,抬眸望去,却见着翟光邺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亦望着她。
“翟公子,我方才……”她微张口,欲解释,却被他一把牵住手,将她护在身前,顺着人潮的力道,缓缓的移向街道边空闲处。
见翟光邺面色微凝,惠明心里些许内疚,便道:“你别生气。”
“我为何生气?”他淡看着她,声调持平:“我没什么在意的。”
可……李惠明瞧着他明显动怒的表情,亦有几分内疚。
正在俩人莫名其妙的目光对峙间,一身袭灰蓝春衫的公子朝这里走来,见到翟光邺,很是礼貌的问候着:“光邺兄。”
些许悦耳的温嗓让翟光邺淡敛表情,惠明依着他的目光循去,就见那公子的俊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瘆人。
“崇赞贤弟。”不惊不喜,翟光邺轻敛眼眸,淡淡的说。
似见惯翟光邺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安崇赞依旧面带笑意,目光瞥见翟光邺身边还有其他人还在,目光缓缓偏移便望见一年约十四、五,有着单薄身材、病弱面容的黄衫少女,心里已能猜出,眼前少女正是前些时候洛阳城内传言已返洛的李惠明。
李惠明,十年前因病被送进静月庵修养的李家大小姐,不仅是李从珂宠爱至极的女儿,更是李重吉李重美二人极力呵护的妹妹。
“这位是……”眸底闪过几丝嘲弄,安崇赞望着李惠明语气稍顿一声,又望向翟光邺似要让他来说出眼前少女身份是谁,但却在翟光邺将要出声的那一刻,似恍然大悟般道:“是高玉伶姑娘吗?”
高玉伶?惠明能看见安崇赞言提到高玉伶时,时而望着自己、时而望着翟光邺的眼神有几分暧昧,刚刚她与翟光邺暂时分别时,亦听到他曾提过这个名字。
“素闻听月阁的玉伶姑娘貌比王嫱、气质如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故作惊喜淡笑出声,眼底却有淡淡寒意,接着又道:“如今安某尚且记得多年前曾见过玉伶姑娘登台演出的那一出《绿珠坠楼》……’”
“崇赞贤弟。”打断安崇赞接下来想说的话,翟光邺伸手握紧了她略凉的手心,惠明一怔便有几分不解的望着他,正对上他泛溢着深情的目光。
温柔而深情,像极了那日在马车上,他唤她名、与她说话时的那般目光。
“这位并非是玉伶姑娘。”翟光邺薄唇轻扯,眸光温柔,则又偏过头直视着安崇赞略带嘲弄的眼神道:“这位姑娘是李家小姐,亦是我的未婚妻,李惠明。”
他说的如此认真,目光亦是如此温柔,若忽视他眸底的几分深意,她应该早已沉浸在他温柔嗓音中。
她虽不了解洛阳政事事端,亦不清楚他与眼前陌生人的关系如何。从静月庵到现在,她与他相处不过一日,可她隐隐觉得他冷淡的面具下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是惠明妹妹,”毫不避讳的喊着她的名,安崇赞略轻佻的打量着她,目光邪肆:“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吗?毕竟我们幼时也是很好的玩伴。”
安崇赞是安家的大公子,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可,安崇赞幼时与她相处甚好……?忆起幼时,她虽有些记不清,可就算是猜,都能猜得出来,依着十年前安重诲与父亲的政斗,安崇赞与她,怎么会相处甚好?恐怕可能连面都未见过几面。
纵然如此,惠明仍温和道:“惠明离洛已是很长时间,一时记不得安公子,还请见谅。”
听她此言,安崇赞俊眉淡挑,很是轻浮道:“叫什么安公子,这也忒见外了些,不如,你唤我一声崇赞哥哥吧?”
很显然的,他这要求教惠民有些为难,众所周知,安李两家水火不相容,安崇赞提出此要求,摆明了是为难于她。
见她迟疑,安崇赞又道:“怎,连重赞哥哥都不能唤一声吗?”
惠明淡笑,抬眸正对上他轻佻的目光,而后语气平静道:“并非惠明不想,只崇赞哥哥换起来有些亲昵,让惠明着实……有些开不了口罢了。”
安崇赞倒是大方,便笑道:“有甚开不了口的,你是我的惠明妹妹,我自然是你的崇赞哥哥。”
果然……惠明淡敛笑意,很是温婉道:“既然如此,那惠明便以崇赞哥哥相称罢。”
“那叫一声给为兄听听。”
稳些气息,惠明温和道:“崇赞哥哥。”
“嗯。”安崇赞笑意愈深,探出蓝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的以手揉弄着她的发丝,他的行为太过轻佻,让李惠明不禁后退一步。
“惠明妹妹何须紧张?”轻描淡写般,安崇赞略尴尬的放下手,只淡然说道:“重赞哥哥只是帮你理一下凌乱的发丝罢了。”
他说的如此顺理成章,可他脸上的轻浮笑容任谁看,都不会相信那番鬼话。
“惠明多谢。”微福身,李惠明淡垂眸,静默不语。
“哪里哪里……”探出腰间折扇,安崇赞颇为风流的展开纸扇,轻摇折扇间便又再次走近她,安崇赞出声提议道:“方才听到惠明妹妹似乎对金谷坞的画颇有兴趣,不如让重赞哥哥陪着你……”
说话间,便又探出蓝袖欲捉住她的手,未触及到她身侧时,安崇赞就觉有人紧紧握住他的手,抬眸就望见翟光邺冷峻的目光直直的望着他,俊脸上罕见的浮现出除了淡然的变化表情。
“光邺兄,这是何意?”
微松手,他转而轻握住安崇赞的手,笑答道:“贤弟的手有些凉,握着我的手比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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