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蘅只觉胸中怒气纵横,她看着他,目光欲裂,终于突地站起身来,不顾众人目光愤然甩袖而去。
李昭南,妄你一身荣光,铁血将军,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小肚鸡肠!
碧霄殿内,又是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叹,想来在这大沅朝,乃至整个天下,也没有谁敢这样对待李昭南。
云儿随着她走出来,迅速追上她:“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当众便给奕王脸子看?”
芷蘅淡淡说:“他不是人。”
语声虽淡,却满是恨意。
幽幽夜风,拂面清凉,却凌乱了她的秀发。
夜色下,华灯掩去了月色清华,星光亦被大沅皇城的华彩遮去了光芒。
芷蘅驻足远望,高树参天,是大沅巍峨气派,御花园内,缤纷花色只是参天高树的点缀,夺不去它的气魄。
便如李昭南,女人之于他,不过点缀而已,可有可无,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将军。
“弟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我那三弟招惹了你,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芷蘅回身望去,竟是李昭玉。
芷蘅连忙道:“太子,您多心了,芷蘅不过感觉殿内过于吵闹,有些头疼罢了。”
“是吗?”李昭玉的目光渐渐放肆,竟将芷蘅从头至脚看了个遍。
芷蘅忙是转开身子,笑道:“太子您快回吧,今儿个文武百官都在,恐还需您主持着呢。”
芷蘅是客套话,李昭玉却脸色一沉:“哼,主持?主持什么?有你家奕王在,哪里还轮的到别人了?”
他说起话来,毫无皇家姿态,芷蘅心中渐无好感,于是道:“太子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我不回去,又能怎样?”
说着,他竟抓住芷蘅纤细手腕,芷蘅大惊:“太子,请您自重!”
“你真美,为什么三弟总是那么好福气,为什么我到北冥国时便遇不到你?为什么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抢先一步?你嫁给我,你嫁给我我要你做太子妃!”
李昭玉说着,竟将她揽入怀中,芷蘅大惊,李昭玉身上带着浓重酒气,显然是醉了。
“太子,不要……”
芷蘅一声低呼,正自不知所措,却听到一声愤怒大吼:“昭玉!你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一惊,云儿忙跪下身去:“参见皇上。”
“父……父皇……”李昭玉连忙松开杨芷蘅,被李稔这样一吓,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望着杨芷蘅花容失色,亦感觉不可置信,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只见李昭南站在李稔身边,凝眉低沉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芷蘅是你的弟妹,你不知道吗?”
李昭南的口吻并不似他往常的冷厉,反而有幸灾乐祸的音调。
芷蘅听起来,心里更加不舒服,扬眸看向他,他的眸光亦落在自己身上。
他唇际抹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随即不见,又换作状似气郁的口吻:“大哥,若你真如此喜欢芷蘅,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向我提出来,我亦可将她送与了你也没什么,却为何要做这样苟且之事,实在有辱您太子之尊!”
李昭南字字铿锵,却如钢针扎进杨芷蘅的心。
他的目光里分明是洋洋得意,却偏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貌。
她心中豁然明白,为什么,他要在李昭玉敬酒之时,刻意刺激薄醉的李昭玉,刻意强调,自己是他的。
刚才李昭玉说过,自小李昭南什么都抢先一步,这番心思,想来李昭南比自己更明白,于是他故意刺激他,又故意激怒自己,然后见李昭玉尾随自己出来,便叫李稔一起,与他来看这场精心策划的戏?
芷蘅暗自惊心,自己的想象力何时变得如此丰富?
李昭南显然十分了解李昭玉,李昭玉也显然对女色颇为痴迷,否则李昭南怎会从一开始便计划要自己来参加这个与她毫无关联的晚宴?
自己只是北冥最卑微的公主,还无福消受这样的款待。
加上李昭玉含了醉意,便更加难以自控!
一切仿佛串联起来。
可她但愿,事情并非如此,但,李昭南的眼神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
自己被利用了,从一开始便被利用了。
她恍惚走进一个华丽的殿堂,其实,不过是一颗光彩照人的棋子罢了!
杨芷蘅脸色苍白,华灯之下,万物失色,即使绝色如她,此时也免不得失去了光彩。
只见李昭玉普通跪倒在地:“父皇,不是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刚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我……”
“昭玉,你太叫父皇失望了!她是你弟媳,你好色也不该好到了她的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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